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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班讶异于陈子威也会点兔女郎坐陪,这可是条大新闻。
  杨玉环跟在大班身后硬着头皮走向他。
  “陈先生,她叫梦露,第一天来上班的,没有什么经验,有不懂的地方请多多包涵。”大班说完后向梦露使个眼色就走了。
  “坐下。”陈子威指指前面的位子,语气严厉的说。
  杨玉环看着他微带怒意的脸色,不敢吭气地在他指定的位子坐下,因坐下的姿势使衣领更往下拉低,她满脸通红地拼命把上围往上扯。
  陈子威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丢给她,“穿上它。”
  杨玉环快速的穿上西装外套,外套好大,穿在她身上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感觉好奇怪,可是又有一种安全感包围着她。
  陈子威一言不发地定定看着她,杨玉环被看得十分不自在。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瞧?”她问。
  “我在想,你早上不是还在当记者,怎么晚上兼起差来了?”他嘲讽地开口。
  杨玉环不好意思地笑着搔搔头。把兔耳朵搔歪了都不知道。
  她神秘全兮兮地倾身向前小声说:“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告诉俱乐部的人。”等陈子威点头后她继续说:“因为早上没采访到你,所以我来这里寻找题材,我打算做有关兔女郎的一系列报道,为了报导详尽写实,只好亲自来体验一下。”
  “为了报导你就不惜牺牲色相,来这儿亮胸脯、露大腿的?”陈子威颇为生气的低吼。
  “呃——别生气嘛,我也不喜欢穿这样,但没办法呀,这是俱乐部的规定。”杨玉环深感委屈地说,神态象极了挨丈夫骂的小妻子。
  突然,一名高瘦男子走到子威身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子威,好久不见。”然后在另一张单人椅落坐,眼睛瞄了杨玉环一眼,“来俱乐部这么多次,第一次看你点兔女郎坐陪,开窍啦?”随手开了一瓶酒,倒一杯给他。
  “小纪,我跟她有事要谈,麻烦你先离开。”陈子威冷淡地说。
  小纪对他恶劣的口吻不以为意,他较感兴趣的是他们谈话的内容,但陈子威已下了逐客令,想做壁上观都不可能。小纪的眼珠子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瞟动着。
  “OK,下次有机会再聊。”他起身离去时又回头瞧了杨玉环一眼。
  小纪走后,陈子威和杨玉环两人都没说话,隔了好一段时间,杨玉环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没话找话说。
  “呃——你朋友啊?长得很不错。”
  “什么?!”陈子威横眉竖眼地怒喝。
  老天!这男人吃炸药了?动不动就摆脸色吓人,杨玉环心时里想着,但聪明的没说出来。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这下她可不敢再开口。
  “走,我送你回家。”不等她答应,陈子威霸道地拉她站起身欲往外走。
  “等……等一下,我还没下班。”
  不理会她的叫喊,陈子威拉她走向俱乐部大门。
  大班看到这情形急忙跑过去阻止。
  “陈先生?”
  陈子威猛然回头瞪大班一眼。
  “告诉纪先生,这女的我带走了。”说完便走出俱乐部,而大班被他一瞪吓得愣在当场。
  俱乐部的泊车少爷将一辆深蓝色奔驰车开到门口,陈子威给了小费将他打发。
  “上车。”陈子威替她打开车门。
  “我的衣服和皮包还在俱乐部里。”她怯怯地指向俱乐部。
  “明天再拿,上车。”
  杨玉环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再吭气的坐上车。
  轿车在大街小巷漫无目标地绕来绕去,她见他脸色稍缓,鼓起勇气细声问,“我们要去哪里?”
  “送你回家。”
  “可是我住的地方是反方向,你走错了。”
  车子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快速回转,玉环一手紧抓着门把,一手抚着胸口猛喘气。
  “你不要命啦?突然回转很危险的,搞不好还会撞车你知不知道?白痴、没大脑!”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陈子威也不问她返家的路怎么走,只是静静地驾车沿着路开。
  “喂,前面右转,开慢点。”她急忙喊道。
  车子在她指挥下左转右转,最后停在一间破破、小小的木屋前。
  陈子威皱眉看着眼前的小木屋,心想台北市居然还有这么烂的房子存在,太不可思议了!“你家?”他于问道。
  “不是,租来的,要不要进来坐坐?屋内很干净不怕参观。”她开玩笑地邀请着,料定他不会想进门,一间破屋子有什么好参观的?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陈子威熄火下车,站在她屋前等开门。
  “你真的要进去啊?”她惊讶地问。
  “你不是邀请我入内参观吗?”他斜睨她一眼。
  杨玉环自觉没趣地摸摸鼻子,从墙脚的花盘下摸出一把钥匙开门。
  “你都把钥匙藏在花盆下啊?”他站在她身后沉声问道。
  “原本是,如今让你知道了,明天出门时我会藏到别处。”门开后她抢先入内并站在玄关处大喊:“欢迎光临。”
  陈子威也不客气地踏入屋内,不大的空间自他进屋后更显狭小。
  “这边坐。”她把木椅给他。“我会倒茶。”杨玉环钻进“一人厨房”倒水。
  所谓一人厨房是指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厨房,若是多一个人挤进去,那么两人会卡死也厨房里出不来,可见它有多迷你。
  陈子威趁她倒水这际略微打量这间木屋,一房、一厅、一厨、一卫浴,空间都小得不得了。客厅里只摆有两张老旧的小木椅及一张小茶几,没电视、没电话,寒碜得可以,难怪她说屋里很干净,实在是干净得什么都没有。而他,穿西装打领带,手戴劳力士表,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坐在旧木椅上显得很突兀、很可笑。
  “请喝茶。”一杯白开水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茶水,看着她在另一张木椅上坐下,两人隔了一臂的距离。
  “你常邀请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入内参观吗?”他脸色酷寒地问。
  “没有,你是第一个,而且我们见过两次面的。”
  他听了回答,酷寒的脸稍稍解冻。
  “我想会借我衣服遮丑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说到这,杨玉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大事似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还穿着你的外套,我到房间换件衣服后,再把外套还你。”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你明天再把衣服还我。”他一口气把水喝光,将杯子递给她后就走向门口。
  “我送你出去。”她尾随于后。
  来到车旁,陈子威没头没脑地问她一句,“你在俱乐部的艺名叫什么?”
  “玛丽莲梦露。”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玛丽莲……”
  “梦露,”她帮他接口。
  陈子威突然仰头大笑,声音宏亮无比,一时之间,街坊的狗全出声抗议。
  “嘘——嘘——小声一点,这里很安静的。”杨玉环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他止住笑声,语带笑意地说:“明天不要去俱乐部上班,我帮你辞掉工作。”
  “不行,我需要靠它写报导。”
  他一听她说“不行”,脸色立刻沉下来。
  “我会帮你辞掉工作,早上十点到我公司来,我接受你的采访。”他打开车门要坐进去之时,注意到她只穿着他的西装外套,下摆又只盖到臀部,两只细瘦的鸟仔脚从大腿以下全裸露在外,不禁恼怒地低吼:“快进屋去,我不希望有其它人看到你这模样。”
  “我等你走后再进屋。”她觉得礼貌上应该如此。
  “你先进去,再罗唆我会打你屁股。”他的手往空中一挥,出言威胁道。
  杨玉环心想,是你叫我进屋不用送你的哦,不能怪我不懂礼数,屋外的确蛮冷的,早点进去休息也好。
  “是你叫我不用送的哦,我要进去了,拜拜。”她转身回屋内把门关上。
  陈子威确定她把门锁后才开车离去,回程的路上,他一直在纳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想着想着,思绪忽然转到她在俱乐部所使用的艺名,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好久没这么开怀地笑过,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心情,他今晚一定很好睡。
  上午十点不到,玉环已经出现在正宇企业十八楼的办公室。
  “哈罗,我又来打扰了。”她笑嘻嘻地和秘书打招呼。
  “天啊!你又是怎么上到十八楼的?”女秘书惊呼。昨日因监视室人员的疏忽,让她凑巧上到十八楼,今日她又是如何躲过监视器的扫描?“很简单呀,就从一楼搭电梯到十七楼,然后再走楼梯上来。”杨玉环觉得她问的问题十分奇怪。
  女秘书误以为杨玉环在嘲讽她,非常气愤地说:“这里不是可以随便进来的,请你赶快离开,不然我叫警卫上来抓人。”
  “嘿,这次是你们总裁叫我来的,他要接受我的采访,我们约好十点见面,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女秘书狐疑地看着她,不大相信她的话,但还是拨电话向总裁询问。
  “总裁,对不起,打扰您开会,昨天早上来的那位女记者——”她未说完即停下,显然是对方打断了她的话在交代事情,“是……是……是……好,我知道。”电话挂上,秘书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以无比亲切的姿态招呼杨玉环。“请问如何称呼?”
  “我姓杨。”
  “杨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总裁有约,刚刚有失礼之处请你见谅。咦,你不要站着,这边坐嘛。杨小姐想喝咖啡、茶或果汁?”
  杨玉环再度被女秘书变脸的速度吓到,一时傻了眼,任她安排自己坐在沙发上,她端起秘书送来的果汁,浏览四周,偶尔祖母会转到女秘书身上,看她正在做什么。然而女秘书每次似乎也有所感应地抬头看她,并回她一个客气的微笑,笑得她好不自在,鸡皮疙瘩全冒起来了。她真怀疑女秘书身上是否装有雷达,不然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难逃对方的掌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玉环果汁一杯接一杯地喝,终于,她受不了了。
  “呃,对不起。”她快速瞄一眼秘书胸前识别证。“林小姐,请问贵公司的化妆间在哪里?”
  “出门左转到底。”
  “谢谢。”杨玉环以飞快的速度冲出去。
  疏解之后,杨玉环于洗手之际顺便打量一下化妆间。
  “哇塞!连化妆间都这么豪华,设计得好漂亮,真不愧是大公司,我若能在这里上班该有多好。”她站在洗手台前,却找不到水龙头开关,“奇怪了,没有水龙头该怎么汹漶S”她喃喃自语着。
  她在洗手台附近东找西找、碰上碰下,忽然水毫无预警地“哗啦啦”流下来,她赶紧先洗手,决定稍后再研究。她还在想如何关掉水时,怎知手一离开水柱,水就自动停了。
  “哦,原来是靠感应。”她觉得自己好土。
  杨玉环不经意地主左一瞥,看到墙上装了一台小机器,依机器外壳的图案判断,这应该是台烘手机。她尝试性地把手放置在风口处,热风马上吹送出来,她觉得很好玩,玩兴一起,待在化妆间里一再重复汹漶B烘干的动作,玩得不亦乐乎,忘了她和陈总裁有约。一个小时后,她才从化妆间慢步走出,时而的各项器具,如香皂供器、烘干机等都她玩过了。
  回到接待室,秘书指指前方的另一扇门,向她说总裁在里面等她,请她快进去。
  杨玉环走进陈子威的办公室,看见他低头批着公文,那股认真工作的态度令人欣赏,她悄悄地走到沙发坐下,静静看他办肥的样子,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感觉好亲密,她情不自禁地幻想着。
  “在想什么?看你笑得很开心,能不能告诉我?”陈子威手撑着下颚问。
  杨玉环整张脸倏地红了起来,“没什么,作作白日梦而已。”
  陈子威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伸个懒腰。“已经一点了,走吧,一起去吃午餐。”
  “啊,一点啦,好快。”她赶紧也站起来。
  陈子威率先离开办公室,向外面的林秘书交代一些事情后,便轻推着杨玉环的背离开,此举让秘书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陈子威领玉环至一座电梯前,拿出一张识别卡刷了一下,电梯门开了。
  “我不知道十八楼也有电梯,我下楼都是到十七楼搭电梯。”她环视电梯内部。
  “这是贵宾专用电梯,跟职员乘坐的电梯不一样。”陈子威解释道,“对了,刚刚你去化妆室怎么那么久,秘书说你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在里面玩。”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玩?”陈子威很惊讶,他想不出化妆间内有何好玩之处?“是呀,你们公司的化妆间好大,比我的房间还大,里面有好多玩意儿可真新奇……”她开始口沫横飞地描述,一直到抵达地下室车库,坐入车内后还未说完。“总而言之,你们公司的设备真完善。”
  陈子威低笑出声,“我从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化妆间里乐趣这么多,有空我会试试。”
  “你不要取笑我嘛,我知道自已很土,没见过世面。”她嘟着嘴说。
  “我没这个意思。”陈子威急着解释,眼底仍有份掩藏不住的笑意。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家大餐馆前停下来。
  “我们要在这儿吃饭吗?”玉环眉头紧蹙,担忧地问。
  “是呀,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们换别家,你想吃什么?”
  “不是,不是,这家餐厅很好,只是看起来消费不便宜,我没带那么多钱。”
  “这次我请客,等你领薪水时再回请我。”他下车将车钥匙交给泊车人员。
  杨玉环无可奈何地跟着下车走进餐厅,她从进过这么豪华的餐馆,只见她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得不得了。
  “怎么了?”陈子威对她如临大敌的反应感到奇怪。
  杨玉环倾身向前小声地说:“我没来这种餐厅吃过饭,等一下如果出糗怎么办?”
  “只是吃顿饭,跟你平常在外用餐一样,不会有问题的啦,又不叫你当众表演。”
  她再次小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从小到大从没在外用过餐。”
  “真的还是假的?”他心想这怎么可能?“真的,我和阿婆都在家吃饭,不骗你。”
  陈子威看她惶恐的模样,如来侍者改换到包厢里用餐。
  “如何?这样有没有自在一点?”
  “好太多啦。”她笑嘻嘻地抱着抱枕,随着餐厅播放的音乐左摇右摆。
  随后侍者将餐点送进来。
  杨玉环看到餐桌上的佳肴,胃口大开,很快地将食物横扫一空,而陈子威只是意思意思地吃东西,当她察觉自己应该含蓄点时,桌面上的茶肴已只剩残渣了。
  “哦,对不起,菜几乎都让我吃光了,害你饿肚子,实在是这些菜都太好吃了。”她羞赧地低下头。
  “没关系,我不大饿,而且看你吃饭是种享受。”
  “我知道我很没吃相,应该节制一点。”
  “不会,我最讨厌女人吃一点点东西就喊,然后把自己饿得象瘦皮猴一样。”
  她想象力丰富地在脑海中描绘瘦皮猴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对了,之前听你说和阿婆都在家吃,昨晚在你家怎么没见到她老人家?”他询问道。
  “阿婆去年去世了,所以我才在外头租房子。”她有些哀伤地说。
  “对不起,那你父母呢?怎么我昨晚也没见到?”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是阿婆收养的。”
  “啊,真抱歉,我不该问这些。”他表示歉意。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只是我们的角色应该互换,轮到我问你才对。”她打开背包取出录音机及笔记本。
  “等一下,”他看看表。“我现在没时间接受访问,下午我赶到下游工厂去巡视,那你跟我一好了。我们路上再谈。”他唤来侍者结账。
  离开餐馆,陈子威将车开往桃园。
  “好,你开车。现在我问你答。”杨玉环按下录音机准备录音。
  “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开车要专心吗?尤其我们即将上高速公路,快系上安全带。”
  杨玉环只好暂时打消访问他的念头。
  到了桃园,她又随陈子威到处巡视、查看,当他与商人谈事情时,她帮他提公文包安静地站在一旁,工厂的人误以为陈总裁换秘书了,只是这位秘书年纪好象太轻了些。
  离办厂回到台北已是晚上七点多,因路上塞车,车子行进缓慢,杨玉环在车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姑娘,起床啦。”他摇摇她的肩膀。
  “嗯——到家啦?”她揉揉眼睛。
  “不是。下车吃晚餐,吃完再送你回家。”看着努力挣扎要醒来的娇憨姿态,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杨玉环清醒后意识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
  “对不起,我睡着了。”她将外套还给她,下车后晚风吹来有点冷,她不禁打个哆嗦。
  “还是穿上吧。”西装外套又回到她身上。
  “我好象老是穿你的外套,家里还有一件忘记带出来还你呢。”
  “可不要穿上瘾了,天天找我要外套穿,那我可要多订做几件备用。”陈子威打趣地说。
  这话好象太亲密了,杨玉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努力提醒自己这只是他随便说说的玩笑话,没有暗示什么,不可太自作多情。
  这次他带她到一家欧式自助餐厅,正餐后他们享用甜点,陈子威告诉她,“我们吃得够多有捞回本,来这儿用餐,这是第一交觉得值回票价。”
  这句话逗得杨玉环哈哈大笑,“幸好只有今天这两餐是这种吃法,要不然天天如此我话我一定会变成大胖子的。”
  陈子威笑着摇摇头,“你要变成大胖子,我看难了。”
  她看看自己干扁的身材,“等我成了小富婆了,我一定天天大吃大喝,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天上的阿婆看见了一定很高兴。从小阿婆就告诉我,她把我的名字取得和唐朝的贵妃一样,就是希望我能像她一样福福泰泰的。”
  “原来如此,预祝你成功,当个名符其实的杨贵妃。”他以果汁代酒敬她。
  “不谈我了,说说你自己吧,我要做记录。”她掏出笔记本。
  “今天工作一天很累了,明天吧。”他推托着道。
  “陈大总裁,今天我跟着你东跑西跑,我的工作一直延误到现在,如今你又推到明天,我觉得你是在耍我。虽然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你答应我的事怎么可以赖皮?我要在报导中记你一笔,昭告天下陈子威是赖皮鬼。”她好气愤。
  “我没有赖皮,实在是今天太累了,你刚刚在车上有小睡一下,我可没有。”同无辜的表情。
  “我不管,谁教你不请司机开车,活该。”她才不觉理亏。
  “很抱歉,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手中,我喜欢凡事自己掌控。”他见她还气呼呼地,嘴翘得半天高,不禁软语安抚道:“好啦,别生气,我们做个协商,你不是要写篇详尽、写实的报导吗?从明天起你跟着我上班,随时有机会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这样你更能了解我这个人,写出来的报导才会真实,就象你昨晚去‘花花公子俱乐部’上班,不也是为了探查更多内幕,现在提供这么好的机会,你若放弃就未免太不聪明了。”陈子威说得头头是道。
  杨玉环被他洗脑,也以为应该照他的话去做才是正确的。
  “可是,我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七天后交不出报导,我会被杂志社开除的。”
  “七天够了,难道一个人被你整整看七天,你还看不出什么吗?所谓‘旁观者清’,搞不好连我自己都没发觉的隐疾、怪癖都给你揪出来了呢。”
  “说得也是,那好,不这么决定,明天你几点上班?”
  “我九点上班,上班之前我会顺道去接你。”
  “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我明天搭公车过去就行了。”她摇手婉拒。
  “我跟你说是顺道嘛。不用再争了,就这么决定了。吃饱了吗?”她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陈子威送她回家,确定她锁好门才离去。
  杨玉环躺在床上,临睡之前觉得自己好象被他牵着鼻子走。
  翌日,陈子威准时八点来接她,他第一次在光线明亮的情况下审视这间木屋,不禁瑟缩了一下,天呀,真不是普通的烂,这种摇摇欲坠的烂屋子早该拆除了。
  杨玉环突然朝气十足地蹦跳出来,同样是牛仔裤加T恤的装扮。
  “嗨!早,我听到车声就知道你来了。”她自动地开车门坐进来。
  “早呀,看你的样子昨晚睡得很好嘛。”他边架车边说。
  ““是呀,我从不失眠的。”
  陈子威心中暗叹,真是好命。
  “吃过早餐没?”他随意问。
  “吃过了,她的肚子却扯后腿的“咕噜”叫了一声。
  “吃过了,嗯?”他斜眼睨笑。
  杨玉环满脸红的解释:“你知道的嘛,胃里面有水就会产生腹鸣,这是有医学根据的,肚子叫并不代表饿,这只是一种自然反应,谁教我出门前喝了一大杯水……”她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
  陈子威突然一个转弯停车,“下车,吃早餐去。”
  “哎呀,我说过了,我早餐吃了。”其实她饿得不得了,但为了经济的考量,她自我要求一天只能吃一餐,否则撑不到领薪日她就挂了。
  “小姐,我知道你不饿,但是我饿呀,没有理由你吃饱而我饿肚子,可是我有一个坏习惯,我吃饭要人家陪,否则我吃不下去,”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吃早餐,他还要想此烂借口
  搪塞,真是——好有爱心!“你怎么会有这种坏习惯,若没人陪你吃,你怎么办?”她关心地问。
  “饿肚子罗,没办法,小时候养成坏习惯改不了。”他耸耸肩。
  在早餐店里找个位子坐下,陈子威点了一套烧饼油条加热豆浆。
  “你吃什么?”
  “你吃就好,我坐这儿陪你。”她提醒自己,为荷包着想不要受食物的诱惑。
  “不行,你不吃我也吃不下,吃东西让人盯着看好别扭。”
  杨玉环听了,忍不住取笑他:“你好象小孩子哦!”
  陈子威当没听到不理会她讲的话,自作决定地帮她点了同样的早餐。
  食物快速送到眼前,杨玉环心想,好吧,中、晚餐不吃了,把钱省下来。决定后倒也能安心地把食物吃下肚。
  结账时,她死要面子抢付帐,却被陈子威一句话挡下来。“餐费可报公帐。”
  前往公司途中,杨玉环嘴里不断嘀咕着:“早知道可报公帐就该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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