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特别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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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箫湘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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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才蒙蒙亮,马新宇便起床了,虽然今天的周六,但他仍按习惯起来了。 他洗漱完毕,看了一下表,才七点。 他走出校门,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鲜花店停下,可是关着门,他举起拳头便砸门,好大一阵子,一个睡眼朦胧的女人走到门前,隔着透明的玻璃道:“干什么?大清早敲门。” “买花!”马新宇道。 “现在不卖!” “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吗?你们不开门卖给我花,我就把这几个字敲下去。”他像是吃错了药,火气特大,那女的见他发怒,又看到那几个字是贴在玻璃上的,忙道:“好,卖你!”她开了门让他进来挑花。 马新宇挑了一大束鲜花,让她包好道:“多少钱?” “你是第一买的,便宜些,四十元。” 他付了钱,走出店,顺着马路向西北走去。 不是回学校,而是离学校越来越远,他没有乘出租车,就靠双腿走完这五公里的路。路是远了点,但还不值得他搭车,况且他又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终于他来到了目的地,天堂雨公墓。 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抱紧了鲜花,绕过看墓人的门房向墓群走去。太阳光把一个个墓碑冲洗了一遍,上面的字显得格外清晰。他在一个墓碑前停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墓碑看了好几遍,过了好大阵子,他把鲜花立于碑前,跪下来,点燃一束香。 香气和烟缭绕,在空气中散开。 “二姨,”马新宇盯着墓碑上的字道,“二姨,新宇来看您来了。”他闭上眼睛,合上双手在心中默念着,祝福着,虽然明知这是迷信的做法,他的愿望不可能因为许过愿就可以实现,但只有这样做,他内心中能平静下来。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马新宇,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拿我当女朋友不?”随着怒气,尉迟晚情跟踪而至。” 马新宇心中闪出一阵厌恶,低那他又迅速压下去,道:“我不想带你来这种地方来,沾一身晦气多不好。” 尉迟晚情看着墓碑,道:“你来拜祭亲人,也应该有我一份啊。”突然,她觉得不对劲,墓碑上只有四个字:陶莉之墓。没有立墓人,没有照片。 “立墓人因为自觉不配做其丈夫,所以没刻上。”马新宇仍是闭着眼睛说。 “陶莉?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让我想一想……”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记起来了,“五年前去逝的那位电影明星?” “她算不上明星,虽然她演过不少电影,但大多是艺术片,圈内人挺熟悉她,平民百姓对她是陌生的。” “她是你什么亲戚?” “二姨,亲姨。” “那我也来上一柱香吧!”尉迟晚情道。 马新宇突然站起来,回首盯着她道:“你说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她吓了一跳,她又盯着马新宇愤怒的脸,她还从来没见他这样,“我……我说错了什么吗?新宇,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若是说错了什么,你打我好了。” 马新宇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语气缓和下来,“你……你上吧,他推后一步。” 尉迟晚情上了香,又鞠了一个躬,转到身来对他说:“我们走吧。” 他道:“你先走吧我陪姨多待一会儿。”她见墓地阴森恐怖,偌大块墓地,身边这么多石碑,对于这个女孩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她便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儿。” 他见她走出大门,便回过身迅速地把一张纸塞入墓碑前香灰槽里。 苏玮把车停好,上了楼。 李丽给她留了张纸条,她便打开电视看正在热播的一部警匪片,电视真不错,她看进去了。忽然一阵争吵声传来,她从窗户向外看去,见李丽正在骂两个迅速跑的男人。苏玮从窗口招呼李丽上楼,李丽上来后把东西一放,气愤地说:“现在是贼真是大胆,大白天居然偷车!” 苏玮道:“大白天还抢劫呢,有什么办法,社会就是这样”。 李丽道:“苏玮,我反正是懒得做饭,大家要吃就一块吃快餐了。”苏玮一拍她的肩道:“客随主便,你吃什么我就出什么,到时候付你饭钱。” 李丽一笑道:“行了,你跟林飞结婚时让我多喝点酒就行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大概十月十号吧?国庆节人太多了,没定在十一。” “什么大概?结婚能大概吗?” 苏玮道:“本来准备元旦结婚的……” “元旦?元旦多好!干嘛不等一等,元旦结婚啊。” 苏玮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上次不小心……上个月那个没来,所以…我要早结婚,他敢不答应吗?” 李丽明白了,她把头贴在苏玮的腹部说:“他在动呢!这么小就踢人!”她开玩笑地说着。苏玮一推她的身,脸上更红了,“哪来的小孩,才一个月。” 李丽道:“我以后做好吃的,要不林飞告我虐待妇女儿童,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她把饭菜放进电磁炉,又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节俭,这些吃的既然买了,就得吃了,虽然我想给你买人参大补汤,不过得等下顿了。” 苏玮吃过午饭,准备去一趟报社,虽说她只是挂牌记者,但至少应该有所行动,要不,那不成了吃白饭了。她上了车,启动,推上抵速档,松开离合,离开李丽家。 前边是一个直接通经五路的小巷,她穿了进去。 她快接近路口了,在转弯时,忽然右侧一辆大卡车急冲过来,她猛打方向盘,但卡车司机似乎有意相撞,没有向外打方向盘,而是向里拨,苏玮的车被挤之下,一头撞向了一个石柱。 车变了形,苏玮左肩挂了彩,鲜血流了出来,这为了护住腹部而受的伤。幸好车祸并不严重,否则不是重伤也会是挂好几处彩。 救护车与警车呼啸而来,苏玮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巨痛,脑中一片空白,冷汗流了出来。 急救人员迅速把昏迷的苏玮抬上救护车送往中心医院,至于那名卡车的司机,早已不见人影。 夜如约而来,七号病房一片寂静,六名病人都已睡去,此刻是一点五分。 三条黑影避开巡查护士,走到七号门前,一个领头人对另两人点了一下头,小心地推开门,闪身而进,三人盯着五号病床上蒙头睡熟的人,忽然掏出匕首。 白森森的匕首反射着冷清的目光,划过三道冷光,刺向五号病床的人。 刀柄没入,领头的那人却道:“上当了!”他揭开被子,下面只是几个枕头,“快撤!”他的反应不能不说机敏,他的判断也迅速准确,可惜已经晚了。” 灯光大亮,另五张床上五名刑警一跃而起,向三人扑来,三个人殊死反抗,但在警方的努力下,一会儿便都被铐上手铐。 队长张强把那个领头人铐上,骂道:“你们真他妈的混蛋,两个人对付一个,却让我一对一单挑!” 另四名刑警齐声道说:“队长武功高嘛!” 张强道:“你们几个把他们押到审讯室,我一会儿就去,连夜审讯!”他整了整衣服,出了七号病房,赶到特别病房,里面苏玮正坐在病床上焦急地等待着。 张强进门,对她说:“果然不出你所料,三个人,看来是杀手。” 十个小时前,苏玮在七号病房里躺着,医生们已经走了,但诊所结果没出来。 张强突然闯了进去,对苏玮道:“苏玮,看来你现在危险极了。” 苏玮探了一下身子,斜躺着,用枕头垫在背部说:“我知道,那个卡车司机是有意的。” “他还没抓到,出了车祸他就跑了,不过,我指的不是这个,”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而是这个东西。” 苏玮看了一下,出了一惊:“炸弹!在哪发现的?” 张强道:“你车上,你的车若走上五公里,那么就轰的一下炸了。” 苏玮感到背后出了冷汗:“不会是他!” “他?”张强不知其所云。 苏玮道:“你不必知道,张强,我可以信赖你吗?虽然我知道你经常跟林飞对着干。” 张强说:“我心中是真心敬佩林飞,虽说我们俩常是对立面,但我一直与他处得不错,现在林飞失踪了,我也很着急。” 苏玮道:“我知道要杀我的是什么人,你多派几个人保护我,我想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今天晚上,说不定他们会来暗杀我的。” 张强道:“我明白,不过我会把你送入特别病房的,七号病房就是他们的终结之所。” 苏玮道:“你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要让他们开口,真是太难了。” 张强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们两个,看护好苏小姐!” 两名刑警一直腰杆齐声道“是!” 张强舒了一口气说:“还好,把他们都抓住了。你休息吧,我还要去审问他们。” 张强走后,左边那名警察道:“兄弟,你先看会儿,哥去方便一下。” “OK,新警察就是屎尿多。” 过了十多分钟,那名警察才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双手背在后面,像似大爷似的。 右边这警察骂道:“我以为你被屎尿淹死了呢。” 左边刑警道:“兄弟,我拣了个好东西。” “什么,什么?拿来看看。”忽然他看见一个针管刺入自己的腹部,他感到了一阵巨痛袭来,眼前金星乱冒,一头载倒在左边的刑警的脚下。 这个刑警扔掉针管,打开门走进屋内,他的另一只手中还有一支针管。 苏玮睡得正迷糊,忽被脚步声惊醒。她一看,是一名看护的刑警,便微微一笑道:“有事吗?” 刑警走到床前,道:“有点事。”右手迅速地把那只针管的药推进苏玮的体内。 苏玮大吃一惊:“你……” “不错,我是来杀你的,”他顿了一下道:“不过,我比较好色,所以给你打的是麻醉剂,不像外面那位仁兄,死了。你嘛,可以先享受后死,麻醉剂量并不多,这样你才能也享受一下,我可以不想玩一个没有知觉的美女。” 苏玮已感到全身麻木,舌头也麻木了,她艰难地说:“你不是警察吗?” 他揭开被子,慢条斯理地解苏玮的衣服,边解边说:“是啊!警察就没有坏人吗?我是披山羊皮的狼,是邵阳的人,邵阳披上好几件羊皮呢!医院真好,给你们穿的病号服就这几个扣子,啧啧,真是美啊!”他的脸上露出淫笑来。 苏玮又急由羞,她艰难地说:“即使你得逞了,也会留下你的精液的!你……还是逃不了!” 刑警笑道:“没关系,我有这东西。” 避孕套。 苏玮眼前一黑,眼泪流了出来,她恨不得立刻去死。 刑警又开始脱她的内衣,苏玮道:“不要!”她脸上出现恐怖的表情,眼睛睁地很大,眼神是那么痛苦与绝望。 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林飞还没有睡,而胡蓝正他的拼图,他边拼边道:“他妈的,明天就十一了,我的图还没拼完。” “什么?明天十一,那今天是九月三十了?”林飞突然蹦了起来。 “废话!不是三十,是三十一啊!” 林飞拿起电话,冲着胡蓝道:“忘了一件大事,跟我出去一趟!” “我的拼图!”胡蓝的大叫,心疼地看着被林飞碰乱的图,吼道:“你赔!” “行了!我明天给你买十张,OK?” “这是拼图啊,比画的好多了。” 林飞用手电照着墓碑找。 “你找什么?”胡蓝道。 “一个叫陶莉的人的墓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林飞仍一个个地找着。 老头得意地笑了,“我知道”。 “快告诉我在哪?”林飞大喜。 “好好好!你快带我去!” 胡蓝带着他向深处走去,道:“这里的每一个墓我都知道。这个就是!” 林飞拿着手电照着,找到了马新宇放的纸条。 他打开纸条,借着手电的光看上面的字。 林飞: 见信如唔!据我所观,其虽外呈善良正直,但我认为其为虚情假义之伪君子也。吾因主观因素得此结论,不可谓不偏也,然遵君之嘱,置窃听器与其室,窃得此重大之消息,望君重视:其要对苏玮下手!此语出于尉迟与之言苏与其一晤之事后。十万火急,望君救之,吾不知君所踪,无法相告,故依前约置信无此,天若怜人,愿君早日见此信,切切! 林飞信未看完,背上冷汗已出,他向藏车之地奔去,说:“不行,我得去救她!” 胡蓝道:“怎么啦!看你猴急的!” “不急,你就见不到弟妹了,你帮我守好这里,我去找苏玮!” 林飞一边跑一边骂自己,他自己有危险,作为他的亲人的苏玮也自然有危险,或许她的危险比自己更甚,因为还有一个顾琦呢! 一想到顾琦,他肩头似乎又感到了疼痛,但这种病因心而生,比之内体伤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伤本来以快好了,但刚才开车时一激动,动作有些猛,伤口处痛感袭来,吸进嘴里的空气都是凉的。 他恨不能立刻找到苏玮,让她脱离危险,只要苏玮的手机在她身边,他车内的定位系统就能找到她,他知道,没有苏玮,他的生命就没了意义。 2 我常常懊悔,当时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如果让我按照我的良心去做,我决定不会那样做。我不知道当时那女孩心情如何,想必连死的想法都有了吧,就是因为我的错误,没能经得起钱的诱惑,而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常常后悔,可是后悔顶个屁用,对那女孩有什么帮助? 我记得那个个下午,我遵照他的吩咐,贿赂了医护人员,把那女孩刚生下来的婴儿抱走了,我把他交给了他,他抱着那婴儿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复杂。可怜的小生命,你的命运如何,我不敢想像,我唯有自责才能减轻我的罪恶感。现在想来,那复杂的表情中肯定含着阴险。 后来那女孩嫁给了他,我不明白女孩怎么想的,即使失身也不至于找一个能当自己爸爸的人当丈夫啊,我不敢见她,尤其是她眼神中那种冷漠的表情。我知道她不爱他,可她爱的那人,那个她为其生子的人在哪呢? 我后悔…… 庄剑盯着屏幕上字发呆了,因为无论按时间、地点还是人物的关系,说得就是她,那个“那人”就是在他。 他想起元旦那天,他怀着兴奋之情告诉她,关于他的一个伟大设想。那天晚上,她把她自己献给了他。再后来,他忙着搞毕业设计。找刘氏母女,竟没注意到她身边的人。 后来,他便钻进那个设想之中,与几未天才同学开发一种新型软件。这一干就什么也不顾了。在他不顾外界因素而专心钻研时,她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烟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上天入地遍寻不见。 他因此事差点中断了已经连续攻关九的月、快要成功的软件开发。后来在同事的共勉下,终于钻破最后一道难关,产品在全国乃至世界畅销,他们一夜间暴富。 几人比影视明星还出名,只有他除外,他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不让朋友泄露关于自己的任何消息。在他们成立的公司里,他虽是头领,但所有的外部活他都让朋友带代劳。 他不要任何光环,他只要他的她。 现在,他看着这个被解密的硬盘里的东西,简直太吃惊了,那些商业黑幕,权钱交易带给他的只是震惊,而这篇日记性质的文章让他知道什么叫晴天霹雳。 令他震惊的不止涉及了她,更重要的是从时间推断,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肉。 那个婴儿现在哪?是死是活?他要把孩子怎样? 已经死去的梁亦宽没有告诉他,或许只有文章中的“他”才知道? 庄剑迟疑地拿起了电话。 那个刑警得意忘形,淫笑着说:“美人儿,你就认命吧!” 他的身子压在苏玮身上。 苏玮闭上了眼睛,可是泪水却不断地涌了出来。 可是他双手突然停止了侵犯,突然的令她感到意外。 苏玮感到他的嘴唇开始变冷,身子开始变凉、变硬、有热东西在她胸前、颈上爬。 她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已经死去的刑警,喉管被人割裂,鲜血汩汩而出,流在她身上,接着她便看见了他。 那个令她恨,让她怕的顾琦,她没想到,在紧要关头,他救了自己。 顾琦把把柄刺别在腰间,拎起刑警的尸体扔在地上,又在尸体下身踢了几脚。他冷眼看着苏玮,并不说话。 苏玮的麻木感减退了些,她叹了口气,说,“今天,不,昨天开车撞我人的人是你。” “是,不过,我没想杀你,还未到时候。” “我知道,不过我还要谢谢你。” “哦?你倒爱憎分明。” “是,刚才的事,又是你帮了我,所以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你说,这两个人情我怎么还?” “我这个人很大方,只要你的命,其他一概不要了。” “既然如此,你就杀了我吧,想我苏玮这一生虽短,却也没白活。” “现在就是十月一日。” “你不用急于求死。过一会儿我自然会杀你。” “谢谢”。 “我是你的仇人,你不必谢我。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心中恨我,不过事实证明我是胜利者,你若恨我就到地狱恨吧。” 苏玮没有说话,看着天花板发呆。 顾琦又接着说:“不过现在又多了两个问题:第一,你不该长怎这么好看;第二,我在狱中坐了几年牢,很久没做那事了,刚才那刑警又正巧脱了你的衣服,你临死之前就多做件好事吧!”他露出了淫笑,在心底的邪念漂了上来。 苏玮又大出一惊:“你……” 顾琦的手伸向苏玮的下体,苏玮咬紧牙关,用积累了半天的一点残余之力奋力向他裆部击去,顾琦大惊失色,本能和后天训练都让他迅速反击。来了个大擒拿,一下子把苏玮甩到地板上,他一脱上衣,饿狠狠地说:“贱人,这可怪不得我!” 他一下子扑在苏玮身上,撕掉了她的内裤。 苏玮绝望地大喊道:“林——飞!” 顾琦笑得很张狂,说:“你以为他是神仙,在你需要的时候他就出……”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一个人闯了进来。 顾琦吸了一口冷气,而苏玮则大则大喜——来的这个人正是林飞。 林飞道:“姓顾的,你给我起来!若想占有她,除非我死了。” 顾琦冷笑一声,起身道:“手下败将,别忘了你的伤是谁刺的!” 林飞道:“你的刺能伤我林飞、郭企兴,但你伤不了我第二次。” “郭企兴,”顾琦道,“他是谁,我不认识。我的仇人苏玮一人,至于旁人,我懒得去杀!” 林飞道:“果然如此,我明白了。姓顾的,你意图对我妻子不轨,我绝不会放过你!”他跨入了一步,挥拳直捣顾琦,顾琦冷笑一声,侧身让过,出左腿,挥右拳,一个漂亮的绝地反击袭向林飞。 二人拳来脚往对打起来。 躺在地上的苏玮心中万分焦急,因为她知道,就算林飞不受伤也未必打得过顾琦,而现在林飞肩有伤,顾琦手有刀,结果怕是林飞送命,自己仍逃不过被淫被杀。 但她突然注意到,顾琦的拳以稳准狠为主,而林飞的拳风却与从前大小不相同,每一招,每一式都很美,但正好化解顾琦的刚拳,真正的以柔克刚的拳法。 几天不见,林飞的武功已大不相同,这是怎么回事?她自然不知道林飞受伤后躲到了那种地方和那位老胡住在一起的情况。 顾琦拿着刺却没刺到林飞,心中不禁烦躁起来,他使足了力气,一个抢步,向林飞斜刺过来。 林飞不退反进,手猛向刺柄砸去,顾琦的刺锋一转,一下子扎在自己臂上,疼得他大叫一声,他拨刺后退,把刺掷向地上的苏玮,同时恶狠狠地说:“我还会再来的!”一溜烟不见人影。 林飞一个侧扑把刺刀抓在手中,他扔掉刺,抱住苏玮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玮一笑,甜甜地说:“不,你还是救下了我,只是我被人麻醉了,动不了,你要抱着我了。” 林飞用床单把她包上,抱着她向外走去道:“这儿已不安全了,我们换个地方,我会打电话让张强处理这件事的。” 这是特别病房,除了两位死刑警并无其他工作人员,所以林飞得以迅速脱离。 他把苏玮放到后座上,吃进高速档向市郊开去。 路上,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的苏玮,而苏玮也讲了自己的事情。 最后林飞总结道:“目前来看,我们受到了很大的危险,看样子我们已触及真相,对方不惜雇杀手来杀我们,听你刚才一说,庄剑反而将有更大的危险。说实话,庄剑这人我挺佩服的,比如救我就那么就正好,晚一点我就被强奸……”她话还没话完,就被林飞转身捧着脸吻起来,苏玮挣扎出来道:“你给我好好开车!”刚才吓了她一跳,因为林飞松开了方向盘。 林飞右手抓着方向盘说:“车没你重要。” “车上还有三条命!” “三……”林飞惊疑了,但苏玮马上改口道:“以后会有三条命的。” 林飞叹了一口气,说:“苏玮,我想……” “结婚?十月十日。OK?“ 林飞大喜,手舞足蹈,苏玮又骂道:“你给我好好开车!” 林飞笑道:“苏玮,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车子到了公墓,林飞抱着她进去,其实苏玮身上早没了麻木感,但她仍然让他抱着。 趁着苏玮洗澡,林飞给张强打了电话。把张强吓了一跳,要立即见林飞,林飞没告诉他,只是让他去处理案子,他扣上电话,在暗中静坐着,没有开门。 门开了又关上,伴随着一股清香,一个玉脂冰肌的身躯钻入了他的怀中。 3 阳光已钻过窗帘照在他们的身上,可两个人谁也不愿意起床,虽然都醒了,但仍然相拥而卧。 看看这点空间吧,虽没有大衣柜挤占空间,却被一大堆乱货东西给占据了,粘着土仿佛一万年没用的铁锨,几根不仔细看绝不会看出质地的木块,一口黑不黑白不白的缺了一块的锅,甚至还有一个花圈,一张破日不堪的单人床上,挤着两个人。 总之,这是一间斗室,一个蜗居。 但两个人很高兴,床虽小,但两个人,并且是两个这种关系的人,单人床就已足够了。,室内又脏有乱,但着对两个心情很好的人,好像并无大碍,只有那个支离破碎的花圈引起了苏玮一丝不快,但又很快地被林飞的一个吻给冲没。 敲门声响了,许文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林大哥,饭做好了。” 林飞答应了一声,与苏玮穿好了衣服走出了门来。 林飞领着苏玮去洗脸,他看见胡蓝背墙而立,表情很尴尬,而许文婧正在上饭。他往桌上扫了一眼,看着四双筷子,道:“文婧,你怎么知道多了一个人?” 许文婧道:“是他告诉我的。” 林飞回头看胡蓝:“胡胖子,这是我老婆苏玮,你认识的。她叫你胡胖子,你也不介意吧?”胡蓝尴尬地笑笑说:“是,不……介意。” 两人坐下吃饭,苏玮道:“胡伯伯,你怎么不吃饭?” “你……你们吃,我不……不饿。”他说。 林飞忽然道:“文婧,这酒是竹叶青吧?” 许文婧道:“我没……”胡胖子已冲过来道:“酒,酒在哪?” 林飞忽然道:“酒的没有,饭大大的有。”他注意到苏玮脸红了,目光地从胡蓝原来站的地方回到饭桌上,林飞回首一看,脸上也尴尬了,原来墙上个洞。” 怪不得许文婧添饭碗、筷子,而胡蓝很尴尬呢。 许文婧打破沉默和尴尬地说:“大家尝一尝这个酱子鸡,我捣腾了老半天呢!” 林飞迅速下筷,可惜胡蓝却后先至,夹起了那块肉。 苏玮道:“怪不得林飞功夫变化这么大呢,原来您教出来的。” 胡蓝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林飞便他讲了个故事,他讲的绘声绘色,时而以手势配合造势,故事听来惊心动魄,悬念选起,让人的心时上时下,紧张的气氛从林飞嘴里迷漫到屋里的每个角落。 只是他讲的是故事,所谓故事,自然是虚构的,与昨晚发生的事实大相径庭,除去他本身就爱于这种骗人的事外,主要是因为苏玮那时的情形说出来毕竟不好,但林飞即便是骗人也骗得合情合理,让人毫不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苏玮忍不住想笑,她怕一笑就穿帮,便往嘴里塞菜。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离席,走到窗边,按下通话键,天线徐徐伸出来。 “喂,是苏玮吗?我是庄剑。” “怎么样?你那有进展吗?林飞在吗?我还是跟他讲吧。” “OK,”她冲着林飞道:“林飞,你的电话,庄剑打来的。” 林飞起身,拿过电话,心想这个庄剑真有一套,自己还是被他找到了。虽说他不太可能知道自己住在哪,但一个电话就已使自己藏身之所的隐蔽性降了下来。 林飞道:“小子,真有你的,有什么事?” “林飞,”庄剑的语速加快了,想必的激动万分,“我发现了他的罪证,我个人认为现在可以和他公开斗一斗了!” “他的尾巴足够大了?” “是的,但你可能想不到他会是条九尾神狐,虽说没把他的九条尾巴都抓住,但我手中的这两三个尾巴足以制住它。” “辛苦你了,你这几天有没有碰到麻烦?” “没……还没有,你来一趟吧,这些证据应该给你,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你在哪?” “在……阎觉寺,从玮八路往东开,绕过湖去,穿过十福路,往左边走你,就能看见那寺庙了,我目前藏在那里。只是……,你快来把。”他突然挂断了电话。 林飞回首对苏玮,道:“你看,馅饼通常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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