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我打碎了我的珍宝 |
||||||||||||||
作者: |
老猫 |
|||||||||||||
我打碎了我的珍宝 我把与孔坚和蓝晋开见面的过程跟杨梅说了一遍,当然我没说得多详细,只是说他们谈到了蓝晋开和米臻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上床的。至于柴圆圆的死,我只是含混地说了说,我怕刺激杨梅,但每说一句,都很小心地看着她。 “我吃了他们煮的老鼠肉,没想到这么大味道。可是当时饿了,的确没什么别的能吃。”我最后说。 杨梅听我说完,脸色就变白了:“我就知道米臻不是什么好东西,四处乱勾引人!她也就配蓝晋开那玩意儿,居然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这样的女人就是破鞋!” 我没想到杨梅这么恨米臻,就问:“你和孔坚分手,是不是因为米臻?我听说柴圆圆还虐待孔坚来着,有这回事吗?”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孔坚吗?”杨梅冷笑道。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是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了。我得好好盘点一下,到现在我的脑子还乱着呢。”我假装没事人似的,偷偷看杨梅有什么反应。 杨梅咬着嘴唇,显然是在琢磨说不说、说多少以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突然,她明白了我的用意,抬起眼:“我说你今天晚上干吗把我叫来,原来是想盘问我。” “对,我是想盘问你。你和孔坚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还断没断?为什么咱们俩一吵架你就去找他?还有,蓝晋开说老刘死了就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你、我、他。我能不盘问你吗?你是我老婆!可你却一直在和孔坚联系,你和孔坚在玩我!” 杨梅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指着我说:“行,柴岳中,你怀疑我了。我为什么帮他们?我从他们手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她扑到我身上,又捶又打,手指甲划到我脸上,“噌”地一下渗出血来,疼死我了。 我也是真急了,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力气,把杨梅的手扭到了她的身后:“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杨梅说不出话来,头抵在沙发上,只是哭。我干脆一把把她抱起来,不容她挣扎,放到过道卫生间的马桶上,然后关灯,带上门,拿把椅子坐在卫生间门外。我看她说不说。 杨梅用力踹着卫生间的门,哭喊着:“你让我出去!”那里面无比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杨梅一定是害怕了。 “你说了我就放你出来。”我用腰带把门把手拴死,“我不能忍受我爱的女人欺骗我。” “柴岳中你个混蛋!”杨梅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和蓝晋开、孔坚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你也不怎么样,装无辜。我真可笑,一直以为你是仙女。”我坚决不退步,我知道,一退步就完了,杨梅永远不会告诉我真相。 杨梅出不来,就在里面砸东西,闹了半天,估计是累了,开始哭泣、抽噎。她自小在优越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可能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因为爱她才这么做的。当时我想,不管杨梅做错了什么,只要她能告诉我,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如果她真杀了人,我愿意陪她亡命天涯。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面没了动静,我也疲惫地打了个瞌睡。我一下子醒过来,感觉不对,于是赶紧打开门,看见杨梅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脸朝上,眼睛翻着白,口吐白沫,手伸向门的方向。她这样子让我的腿都软了,我赶紧抱起她,抱她回床上,试试她的鼻孔,还有气息。我又掐人中又拍她脸蛋,喊着:“杨梅醒醒,快醒醒!” 我发现她脸上的痕迹加重了,变成了一道暗红。 杨梅“哼”了一声,眼泪继续流。看她还活着,我松了口气,摸她的手,冰凉的像没有温度。我赶紧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把她的双手放到怀里暖着,杨梅半睁着眼睛瞧着我,嘴里嘟囔着。我凑过耳朵去听,依稀听到她在说:“你竟然叫她来折磨我。” 米臻还在,米臻没有死心,米臻也在逼杨梅。 我的心里是又悔又恨,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把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给得罪了,这样的伤口,也许很长时间内也不会愈合。 杨梅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躺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哄着她。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大概是因为受了过多的惊吓。我干吗要这样?我不是已经决定不管了吗?可我现在仍然不由自主地去打探消息,甚至来逼问杨梅,说着说着就会扯到这件事情上。现在,杨梅宁肯独自承受恐惧,也不肯靠在我怀里了。我试图抱住她,可她挣脱开来,一个人缩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 杨梅是我的珍宝,我打碎了它,却没有办法复原。 我开始恨米臻了,我还恨孔坚和蓝晋开,恨老刘,甚至开始恨柴圆圆,是他们让我纠缠到这件事情中来的。不行,事已至此,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我放下杨梅,回到卫生间里,仔细地查看着,米臻刚才一定出现过,她一定折磨了杨梅。 我蹲在地上,看到那些旧报纸已经被杨梅撕得粉碎。我把纸屑收拾起来,坐在桌子前,拿出透明胶带,一块一块地拼接着。我要复原这些报纸,而且还要仔细研究,要比米臻研究得还细,我就不信我看不出端倪来。 我干得认真而投入,甚至为自己的工作激动起来: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和杨梅的未来才这么做的。 忘我工作的结果就是忽略时间的存在,我把报纸拼出大半张了,突然觉得冷,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到后半夜3点了。 我饿了。我以前无论熬多久夜里都不会饿,可自从昨天吃了老鼠肉,只要一意识到已经是夜半时分,肚子就“咕噜咕噜”叫。 我站起身,去厨房找吃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恍惚看见里面白影一闪。 我停下,发现米臻垂着头,站在阴影里。 “你吓唬她。”我说,“你不该这么做。” “我不是故意的。”米臻楚楚可怜地说,“我只是想来看报纸,可是她抢过去撕得粉碎,是她欺负我。” “她看见你没有?”我继续问。 米臻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把她脸上的黑道子除去吧,我爱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不。”米臻执拗地说,“我要留着那个印记,直到她不再骗你。我说过,你们根本就不是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