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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拿缆绳来！”船长庄福林喊道。“是，船长。”过了一会，水手赵贵拿过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钢缆，跑到驾驶室前。 “你到船头去，等船再靠近‘江亚轮’时，你快速把缆绳甩过去拴上。”“是，船长。”赵贵应声，刚跑出前舱，庄福林又喊道：“注意保持距离！” “船长，铁锚已经坏了。流水很急，我们‘金源利’船恐怕很难保持稳定，不如再叫几个水手，用钩杆抵住‘江亚轮’，以保持安全的距离。”大副应宏泰从后舱跑过来对庄福林说。 庄福林看着大副，想了想说：“对！” 赵贵跑到“金源利”船头，双手抖开钢丝缆绳，甩了几甩，准备在适当的距离上，抛向“江亚轮”。这时，又跑过来几个水手，拿着两根长长的钩杆，准备当船再驶近“江亚轮”时，抵住“江亚轮”以便保持距离，安全救人。 “阿三，左一舵，慢慢驶过去。”船长站在驾驶台前指挥着舵工，第二次向“江亚轮”靠了过去。“金源利”机帆船上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眼前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们很害怕再次撞了“江亚轮”。 这时，“金源利”机帆船主张翰庭穿着青色的绒毛棉长袍，戴着金丝边圆眼镜，也站在甲板上屏息注视着快速下沉的“江亚轮”。一扭脸，看见站在船头的水手阿贵正在向“江亚轮”甩动着缆绳，他略略皱了一下眉头。 “抛缆绳！抵住钩杆！”在“金源利”船驶近“江亚轮”约七八米远的时候，应宏泰站在前舱大声对船头上的水手喊道。水手阿贵甩开缆绳，奋力向“江亚轮”顶舱甲板抛去，同时对着“江亚轮”高声喊道：“接缆！” 可是，“江亚轮”上的水手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一些惊慌逃命的乘客哪里懂得接缆，见一条蟒蛇一样的怪物突然从海底蹿来，都啊地一声，躲闪开去。只见这条钢缆啪地一声，打在船栏上，滚动了两下，然后，又不情愿似地掉了下去，沿着“江亚轮”船舷斜着滑进了海里。水手阿贵骂了一句，把钢缆从海里很快地拽出来。这时另外几名水手已经用钩杆狠命地抵住了“江亚轮”。 “接缆！”阿贵第二次把钢缆抛上“江亚轮”。还是没人接。 阿贵有些着急，竟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这么大的一只船，那么多水手都死净啦！” “怎么搞的？缆绳还没拴上？”船长庄福林跳出驾驶室，冲着阿贵喊。 阿贵没有应声，又抡动钢缆，第三次向“江亚轮”上抛过去。这次由于他极度气愤，用力比先前都猛，而且也不再喊“接缆”了，他已经丧失了能够在“江亚轮”上拴住缆绳的信心。 过了一会，阿贵见钢缆居然没有滚下来，就用力拉了一下，没拉动。他心里一喜，又用力拉了一下，还是没拉动。他又连拉了三下，又没有拉动。钢缆是被船上面的什么人给拴住了。“谢谢啦！”阿贵高兴地对上面大声喊道。 “江亚轮”上一阵大乱，人们一齐往停靠“金源利”机帆船的甲板上冲过来。可是，“金源利”机帆船还没有完全紧靠到“江亚轮”上，两船之间相距大约还有五六米远。所以，站在前边的人不仅不能跳到“金源利”机帆船上来，反而被后面挤上来的人一推，全都扑通扑通掉进海水里去。而且，由于后面冲上来的人无法知道前面的情况，这样，一批批前边的人又被后面的人推进海水里去。前后掉进海水里去的人不计其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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