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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打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来，公安队伍中的一些人经不住诱惑，出现了权钱交易、徇私枉法、吃拿卡要等违纪违法腐败现象，老百姓很不满意。要想改变这种现状，不是惩治几个干警的问题，而是要改革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官僚的、没有竞争意识的体制问题，这种僵化体制给公安队伍带来随意性、懒惰性和腐败。所以，我对公安局党委在历史的交叉口上极有针对性地提出的改革设想，是鼓掌叫好的。这种精神可嘉，别人没吃过的螃蟹你大欣就去先吃，吃不下去也没关系，只要是为了改革，为了让群众满意，市委保你有官做。” 大家哄地笑了。在这笑声中李大欣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佟书记也真实事求是，话中一点不回避问题，直向老体制和腐败宣战，跟这样的领导干工作才叫痛快。 佟书记又严肃地指出：公安局的改革马上就进行，我请今天在座的各位头脑也要清醒，都要当改革的促进派，别当改革的绊脚石。公安局改革期间要拆散原有人事组织结构，要提拔一批，免、降一批，还有200多名机关干部下到基层。 我先打个招呼，任何一名市委常、副市级以上干部不许为在公安局工作的自己和亲朋子女说话，这是一条纪律！”说着，他严肃地扫望在坐的各位市领导一眼。 李大欣站起来，举手向大家敬个警礼：“感谢市领导对我们改革的支持。” 佟书记继续说：“辛雷同志不幸离去了，为了充实市公安局领导班子力量，搞好改革，市委已讨论决定，祝武同志担任副局长，马上组织部就下文。再有，群众给我来信，几个有重大刑事犯罪的疯子行迹猖狂，危害社会治安．究竟是真疯假疯，还有欧阳雯大夫的死，在她身后所牵连的案子，群众都要求你们有个回答。”他用手向几位公安局长的坐处一指。毕文坐在那儿心里有点紧张，但从他那丝毫不变的严肃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一直在进行！有了结果再汇报。”李大欣说。 佟书记：“那好，我知道你们为保一方平安工作得很样辛苦，市委、市政府感谢你们！” 这次专门为公安改革而开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工作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有成效地结束了。 回到市局，李大欣的情绪很振奋，召集局党委成员讨论市领导对市局改革的指示意见，会议开到亮灯还没散。食堂炊事员给小会议室里送来面条，大家边吃边谈。 也是在这个时候，也有人在吃饭，不是在公安局里，而是在那个简陋的小饭店。在一张小桌旁，袁家宝正在喝酒。他看着儿子袁波狼吞虎咽地把一碗面条吃尽，便问： “还想吃什么不？” 袁波抹抹嘴摇摇头。 “走。”袁家宝瘸着腿站起来，拉着儿子离开饭桌。 父子俩走出酒店，心里都有些茫然。这父子俩，个把月才能见一回面，匆匆见，匆匆散。 袁波问：“爸，你不回家去看看奶奶呀，她病得挺重。” “我赶火车，没时间回去了。你也别当奶奶说你看见我了，省得她挂念，等我在南方挣点钱再回来看你们。” “嗯。” 袁家宝拍拍儿子的肩；“好好念书，别像你爸。”说着眼圈红了。他掏出钱：“这是300块钱，和奶奶花，省着点。” “嗯。”彭波接过钱．揣起来。 “敢走不？不敢走我给你叫个出租车。” “敢走。爸，再见。”反正长期一个人生活，孩子也习惯了，临走他留恋地看看爸爸那胡子拉茬的脸。 “走吧，走吧……”他看着儿子一步步走远，泪水从眼里流下来。等看不见儿子的时候，他向相反方向走去，消失在夜色中。 电视里正演着一个死去活来的爱情故事。李大欣的妻子不时抬头看上一眼。她正在织毛线活儿，儿子李求凡正面对着电视在练习举哑铃累得龇牙咧嘴。一上一下举着，口里数着数201，202…… 电话铃声响起来。 李求凡一听，放下哑铃：“是我爸！”他去接电话，按下免提，“是谁呀？” “我找李局长。”一个男人没礼貌的声音。 “李局长不在。”求凡口气也挺硬。 “你是他什么人？”对方粗鲁地问。 “我是他儿子。”那潜台词是“怎么的？” “那好，李大欣是我的仇敌，你也是我的小仇敌。你们爷俩我全收拾！”对方恶狠狠的。 “混蛋！你是谁？”李求凡气得骂起来。 “我是谁？你是愿意听雷管爆炸声还是愿意听枪响？” “你不用恐吓，公安战士生来就是和你们伙歹徒作斗争的！”李求凡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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