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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令人害羞的《Lover Man》


  除了丽明,没有人知道Dimanche在哪里,她希望能清清静静的计划将来。二十五岁的女人不算老,但也不算年轻。
  下午,Dimanche抱着大袋小袋日常用品和食物回来时,一个不留神,差点被走廊地上的一叠报纸绊倒,那叠报纸是散放在爵士乐邻居大门前的地毡上。Dimanche一向也有公德心,她蹲下来整理地上的报纸,以免再绊倒其他人。
  爵士乐邻居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收过报纸,奇怪!他明明是在屋里,莫非整整七天也没有打开大门走出来,这么深闺?这男人应该有点自闭。
  屋里传出玻璃瓶倒跌的声音,吓得Dimanche立刻站起来,迅速地把一切取进屋内,然后把大门锁上。
  直至太阳西下,邻房也没有传出半点声音,Dimanche靠近白墙,把耳朵贴在裂缝上窥听,但仍然是鸦雀无声。
  电话响起,Dimanche被吓得六神无主。
  “是丽明啊!”电话另一面传来极风骚的声音,“昨晚睡得稳吗?”
  “不太习惯一个人住,我怕黑怕寂寞,幸好有邻居播放的爵士乐逗我睡。”Dimanche回答。
  “请你不要假装清高说自己喜欢听Jazz啊!”丽明戏谑地,“你不是喜欢张学友的吗?”
  “别笑我吧!”Dimanche转话题,“你昨夜的约会怎了?”
  “昨夜?”俪明故装神秘,“儿童不宜。”
  “看来你今晚会有续集吧!”Dimanche说。
  “你真善解人意,我和他打算今晚飞往布吉岛,星期日晚回来。”丽明沾沾自喜。
  “好吧!那么,我自己照顾自己好了。”
  Dimanche笑说,“我真羡慕你无论遇到什么男人也可以活得这么快乐。”
  “合则来,不合则去,只要你不执着便行。”丽明留下以上金句便匆匆挂线了。
  百无聊赖,Dirnanche战战兢兢地偷了爵士乐邻居的一份报纸,不是为了看新闻,而是想找工作。
  整日天气也很翳闷,晚上九时许终于下了一场倾盘大雨。雨打落冷气机顶上,浙浙沥沥响个不停。
  Dimanche发现没有什么工作是自己喜欢做而且做得来的,托着腮唉声叹气,她感到生存欠缺意义。
  十一时许雨停了,但Dimanche仍未找到生存意义。
  窗外吹来一阵风,也传来一段爵士乐。当然,Dirnanche不知道这首令她脚尖踢着拍子的曲名叫《Take Five》。
  “到底爵士乐邻居是不是和我一样无聊?”Dimanche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不是无聊,说寂寞比较高尚!”
  连续两个晚上,Dimanche独力把一樽pauillac喝至一滴不留。在半醒半醉之间听爵士乐,令Dimanche产生了很多幻想。
  这夜传来的爵士乐比较幽怨,提醒了Dimanche她是异常寂寞的。她站起来,自己和自己跳舞,双手交叉拥抱着自己,随意地摇摆着身体。
  Dimanche从来也不会这样浪漫,可能是因为自小在大家庭生活,她从来也没机会真正的独处,过群体生活而要求浪漫是会被别人嘲笑的。但,这几天Dimanche可以放心寻找自己,像寻找水平线以下的冰山一样。
  三分酒醉的感觉很好,踏地与离地之间,天旋地转的时候烦恼进入无重状态,还离开了Dimanche的思维,悬空像零散的星星。转到第十个圈,Dimanche有点晕眩,她只好倚在墙边。等到站稳脚时,她转身深深地吻霄墙上的裂缝。
  趁着有点醉意,Dimanche好想放恣。
  好想被人热吻。
  好想被人拥抱。
  好想被人爱。
  已经很久没有做爱。
  也许,是时候和“寂寞”做爱。
  不,好讨厌“寂寞”,还是自己和自己做吧!
  这样没什么不好,最低限度是和一个爱自己而自己又爱的人做,总好过与一个自己不爱祸不爱自己的男人做。
  Dimanche把双手放在自己的颈上轻抚:感受着颈和肩之间的弧度。闭上眼睛是因为她有点害羞,她从来也没有试过这样做。
  然后,她把精神集中在自己愈来愈急速的呼吸上。
  Dimanche听到一把女声:“有时候我叫,并不单纯是为了讨他欢喜,是因为要用自己的叫床声来骗自己,营造一种令自己可以投入的气氛。”
  然后她双手向下移,停留在最感性的部位。
  她害羞的程度仿佛是初次。
  深夜里的色士风和她的呼吸声对答。
  不!停留在Dimanche身上的手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一个与她素未谋面的男人,十分温柔,十分了解她。
  就像一个乐师了解他的乐器一样。
  Dimanche的身体幻化成一支色士风。
  而这个男人的手指,纯熟而灵活地在色士风上弹奏,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乐器只有服从乐手,照他的意思,响出如泣如诉的音调,像叫声。”
  他掌心的汗沾在色士风的身体上。
  乐手合上眼,紧紧地抱着贴在他胸膛的乐器,拿出感情来吹奏出令人意乱情迷的音乐。
  在Dimanche最私人、最秘密的幻想空间里,他和Dimanche同样寂寞。
  此刻,透过墙上的裂缝再传来《Lover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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