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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书为“军事世界丛书”的第二分册。如果说第一分册《鏖战蓝天——世界空战王牌列传》是一部描写军事航空史上精英人物的专著,那么,《碧空响翼——世界著名军用机》则
  主要介绍军事航空史上形形色色的军用机中那些最杰出型号。
  军用飞机(Military airplane),是指专门设计用于军事目的的飞机(见《中国大百科全书·航空航天卷》)。按用途划分,它又包括战斗机、攻击机、轰炸机、运输机、侦察机、反潜巡逻机、教练机……等许多不同种类。
  自从莱特兄弟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基蒂霍克首次驾驶有动力的飞机升空飞行成功、开创了人类征服天空的新纪元之后,很快就出现了以飞机为主要武器装备的最活跃的军事行动——军事航空。军用飞机的应运而生,使战争于本世纪初真正进入了立体化时代。军用机的介入,极大地丰富了战争手段,强化了战争的打击力度与深度。与此同时,战争又刺激并促进了军用机的进步和发展。
  1794年,军用载人气球先于飞机投入战争之神的怀抱,当年,法国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军事气球部队——“气球分队”,此后约五十年间,气球主要用于对敌侦察。1849年,奥地利炮兵中尉弗兰茨·乌查特斯最先想到用气球炸弹袭击敌军的威尼斯城,成为历史上最早的轰炸作战。飞艇是继气球之后人类发明的又一种飞行工具,它与气球之间的区别是可以用动力驱动作可控制的飞行。很快,它也被用于军事行动,对作战行动产生过一定的影响。飞机发明后,仅仅过了七年,就被小心翼翼地用于作战,那是意大利军队航空营营长皮亚扎上尉驾驶飞机对黎波里和阿齐齐亚之间的土耳其军队阵地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空中侦察。这次行动因系飞机首次参战,而被载入航空史,它发生在1911年10月23日。同年11月1日,意军飞行员朱利奥·乔蒂中尉从空中向地面土耳其军队目标扔下4枚各重2千克的炸弹,开创了飞机轰炸之先河。意土战争中的几次规模极小,仅属像征性的航空作战行为虽然只是军事航空的萌芽,却引起了各国的注目和仿效。1912年初,法军飞行员外出执行侦察通信任务时,要求携带机枪,以利自卫,但从未发生过空战。据统计,至1910年为止,德国、奥匈帝国、英国、法国和俄国等五大军事强国仅拥有军用飞机50架。
  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飞机才真正被人们广泛地用于战斗。但一开始,军用机几乎清一色都是侦察机,人们对飞机用于空战和空袭尚认识不足。可是不久,人们便领略了空中作战的神奇效果和强大威力。1914年9月8日,俄国飞行员涅斯契洛夫在驾驶一架“莫拉纳”飞机侦察敌情时,用自己飞机的起落架(机轮)撞下了奥地利的一架双座侦察机。10月5日,法国飞行员约瑟夫·弗朗兹和侦察员同乘一架双座侦察机用枪击落一架德国侦察机,从而揭开了人类战争史上空战之序幕。此后,各种不同用途的军用机先后出现,形形色色的航空作战模式不断涌现,军用机已成为人类战争中不可缺少的重要武器装备……
  本书精选了自1911年在意土战争中意大利军事当局纠集20架飞机和32名飞行员,破天荒地组建起第一支飞行部队,使飞机首次参战以来八十年间,各国航空兵部队(包括空军、海军航空兵、陆军航空兵)在历次战争或战役中,为争夺制空权,为实施战术或战略空袭、为执行防空作战任务、为协同和支援陆海军战斗、为实施空降与空运,或为达到其他作战目的而先后问世并成功投入使用的最负盛名的196种军用机机型。它们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各个时期、各种用途军用机的设计特色和发展水平。限于篇幅,从收录数量来讲,岂止百里挑一,只能是挂一漏万了。
  同样限于篇幅,本书只能对所收录的机型,从开发背景、外形与构造特点、改型变迁、实战经历到性能参数作最为简略的介绍。
  在编排方式上,为读者方便阅读和查找,试以“用途”分类,逐一介绍各个型号的情况。它们当然应成为各个时期研制最成功并形成一定生产规模的优秀机种,必须是广为人知并获得公认的最著名型号。
  与一般的飞机手册或飞机年鉴不同,本书在选择收录型号时跨越军用机自诞生至今的整个时期。另外,只对典型机种作重点介绍,而无法、也无必要对林林总总成千上万的型号进行面面俱到的收集和罗列。
  为了更好体现各个历史时期军用机的发展与演变过程,
  本书又对每种用途的军用机都依次按照第一次世界大战(WWⅠ)、两次大战之间、第二次世界大战(WWⅡ)、战后冷战年代及现代等五个时期进行叙述。而同一时期内的诸型号,则按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日本、前苏联(俄罗斯)和中国……的顺序加以编排,其他国家的军用飞机因未构成一定知名度,故基本上未被本书收录。
  人类对飞行的渴望由来已久,且代代相传,直到本世纪初,这种热情不减的企盼才得以真正实现。我们甚至很难想像,也很难描述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是以何等高涨的激情及忘我精神,锲而不舍地完善着飞机的构形和性能。时至今日,飞机,特别是军用飞机,已发展到了相当先进的程度,成为极其复杂而又令人生畏的战争工具。同时,人们甚至无法预测下一世纪出现的军用机,将会以怎样一种崭新的形态出现在我们祈求宁静的天空,更无法去估量它们对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将会带来何等巨大的作用及影响。
  军用机的发展历史与人类文明史相比,是如此之短促,然而其发展速度却是如此之迅猛,远非大多数其他武器装备所能比拟。军用飞机,已从最初的用料粗糙和外形简陋的“原始形态”,发展成为今天这样具有极其完美的气动外形和强大
  打击力度的战争利器。其间,曾经历了动力上从活塞(内燃)发动机向涡轮喷气发动机的演变;机载武器从一、二杆步枪向高速航炮及导弹等精密型武器的演变;飞机机体从多层机翼、木骨蒙布且外表粗糙的低速布局向高度流线形低阻外形、先进材料与先进结构概念构造的全新布局演变;飞行及战斗性能从低空低速范围单纯而初级层次的打击力度向高空高速远程范围多功效高机动全方位高水平进击能力演变的全过程。军用机,早已成为各国陆海空三军航空兵战斗力的主要物质基础。同时,军用机的战斗技术性能和总体发展水平,又直接左右着军事航空作战乃至整个战役或战争的战术战略思想的确立和组织编制上的变革。研制和配备先进军用机,业已成为各国武装力量捍卫主权、“称雄一方”以及向现代化迈进的关键举措。
  
  当分析、展示军用机的发展历史和趋势时,不妨先以战斗机——一种最具代表性的军用机为例,通过表0—1,考察其主要战术技术性能在各不同时期的发展速度。
  近一个世纪以来,军用机几乎为绝大多数国家所拥有,并经受了无数次大小战斗的考验。其间,先后出现的型号种数及各自的产量都是相当可观的。
  以美国为例,在1909年,该国仅生产过1架军用机。1914年全年,也只不过生产了15架而已。但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年,也即美国参战仅一年后的1918年,年产量已猛增至13991架。次年,因战事的结束,产量很快回落至682架。此后十余年间,年产量徘徊在300~700架之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也即三十年代的最后一、二年,年产量又从1000架开始逐年递增,至美国参战前的1940年,已达6028架。1941年开战那一年,年产量很快增至19445架。此后,战争逐渐趋向白热化,从1942年至1945年的4年间,年产量分别高达47675架、85433架、95272架和46865架,创该国军用机年产量的历史纪录。出于容易理解的原因,终战后的1946年,年产量又很自然地骤降至1417架,而且此后三十年间,年产量一直在1200至8900架之间浮动。仅在朝鲜战争期间(1951~1954年)和越南战争期间(1966~1970年),年产量有所改观,呈暂时上升的趋势。
  通过表0—2,又可进一步了解到,在人类近代两次规模最大的国际级战争中,主要参战国对军用机的需求量。
  那么,在如此巨大的需求量里面,各种用途的军用机又呈现怎样一种“分配比例”的呢?仍以美国为例,看一看它在越南战争时期的1969年中的一些统计数据吧。当年,美国共生产军用机3644架。其中战斗机(含海军的舰载战斗机及海军陆战队航空兵的战斗机)为792架,占年产量的21.7%;轰炸机31架,占0.85%;运输机44架,占1.2%;教练机为295架,占8.1%;各种直升机2165架,占59.4%;其他用途飞机317架,占8.7%。如果考虑到当时因正在大力推行直升机作战而重点生产直升机的特殊因素,那么战斗机(含攻击机)产量所占比例和其他年代一样,仍雄居榜首。在大多数国家里,战斗机(含攻击机)的需求量长年以来一般占在籍军用机数量的30~40%。
  
  同样,在作为世界第二航空大国的前苏联,以军用机年产量相对较高的1956年为例,该年度军用机总产量约44300架,其中战斗机、轻轰炸机、重轰炸机及运输机的“生产数量分配”比例分别占54%、28%、10%和8%。可见,战斗机所占比例也是最高的。同年,西方几个国家军用机的用途“分配”比例情况也大同小异。以英国为例,当年共生产军用机1691架,其中战斗机(含攻击机及轻轰炸机)、轰炸机及运输机的“分配”比例各占36.8%、18.7%和7%(其他用途略)。
  八十多年来,随着性能不断提高,军用机的机体构造变得愈来愈复杂、机载设备变得愈来愈精密;气动布局也变得愈来愈先进。因此,单机种研制费用和制造成本也在不断上涨。仍以美国为例:40年代,一架极著名的P—51型活塞式战斗机要价5万美元;50年代,一架极典型的F—86型喷气战斗机已要价40万美元;60年代,一架超音速的F—105战斗机要价高达300万美元;进入70年代,美国相当先进的喷气战斗机F—15要价竟超过3000万美元(按当时报价);80年代末出现的当今最先进的F—22战斗机,至1991年的售价已达到6000万美元,令先前的各种战斗机采购价格相形见绌。这里,尚未涉及具有隐身性能的F—117战斗机,它的单架标价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1.06亿美元!所以不难看到,今日之军用机,已成为质优而价高的高科技产品,要发展军用机的生产和维持一支不落后于人的航空打击力量,没有雄厚的国力是无法实现的。
  八十多年来,各国共开发研制过多少种军用机?其中试飞成功并得到订单从而进入生产线(即投产)的又有多少种?其后,又从中改进并派生出多少改型来?这实在是一个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世界上最具权威的航空评论家或出版物,也只能以“成千上万”一词加以应付。笔者认为,有史以来进入批量生产并正式服役的军用机,也即所谓“成功的军用机”,其型号应不下三千种。而每种型号各自根据作战需要和技术的进步,又衍生出几倍乃至几十倍数量的改型来。
  现仅以美、英、法三个航空先进国家为例,通过表0—3,展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三十年间各自研制过多少种军用机,成功者有多少,而改型又有多少。
  
  从中不难看出,仅在这短短的三十年中,随着军用机全面进入喷气时代和整体水平的迅速提高,投入研制的型号数量远远超过了同期的民用机,而军用机的研制成功率却明显低于民用机,通常只有六成左右的型号能顺利通过试飞和竞争,然后投产。在战时,这样的成功型号便降至三、四成。因为使用者对军用机通常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技术要求,使其研制难度大为提高。此外,军方获得的财政支持常常捉摸不定,战争形势(或国际形势)变幻多端,又给军用机的研制和发展带来很大风险及不定因素。难怪在军用机发展史上,不乏飞机上天后,仍“惨遭扼杀”的例子。
  同时,也不难看到,由于作战和使用方面的需要,军用机大多派生出较民用机多得多的改型,这在战争发生时期显得更为突出。英美每种军用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都至少派生出十几种改型,而德国军用机每一型号的改型常有三、四十种。
  从表0—3中还可以看到,军用机中的战斗机和直升机的开发研制尤为活跃,因为这两种机种对争夺制空权和加速推进地面作战进程起到了最大和最直接的作用。
  军用机的研制既费工又费时。特别是现代型号,早已不是本世纪初靠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花几个月时间便能一蹴而就的事了,而是数以百计乃至数以千计的工程技术人员,动用各种先进试验设备、耗费数年乃至十数年的精力,在雄厚财力的支持下,经过反复试验才取得成功的。40年代风靡一时的P—51战斗机,其研制(含设计与样机试制)花了25万工时(人工与小时数之乘积)。50年代,第一种实用的超音速战斗机F—100的研制却耗费了480万工时。至70年代,二倍于音速的可变后掠翼舰载战斗机F—14的研制(仅指第一、二批研制阶段)已需要2759万个工时。这种增长趋势,同样适用于轰炸机等其他用途的军用机。为便于比较,以同期出现的B—17、B—52和B—1三种型号为例,它们的研制各耗费了20万、250万和2100万个工时。
  与此相对应,研制中发生的高额费用也同样令人咋舌。50年代,F—100的研制费用为2600万美元;60年代极负盛名的F—4战斗机,研制费高达1.22亿美元;70年代的F—15,研制费进一步上升达20亿美元之巨,于80年代开发的本世纪内最先进的第四代战斗机F—22的研制费竟达到100亿美元以上。因此可以预计,今后的空中战争,必定是一场“用成吨成吨的黄金来计算成本”的空中角逐。或许是二十年前,这样的高消耗已经成为每个国家在安排国防预算时都会感到很棘手的问题。如在1969至1976年的8年间,美、英、日三国为采购军用机,分别动用了517.59亿美元、196140万英镑和6615亿日元的国防经费!这个问题,在战争发生时期(即便是局部战争)则显得更加突出。以空战最残酷、空战规模与频繁程度最甚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为例,仅在1941年至1944年不到4年的时间里,主要参战国美、英、德、苏就分别为各自的军队采购了29.61万架、10.26万架、10.40万架和11.07万架新飞机。又有资料表明,从1940年至1945年的5年间,仅英美盟军的对德战略轰炸就出动过44.4万次,其间,动用过144万余架次的轰炸机和268万架次的战斗机。它们一共对敌投下270余万吨炸弹。另有资料表明,从1941年至1945年的4年间,盟军对敌空中作战共动用2362800架次飞机,投弹2057244吨,击落敌机40259架。有人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全期,各交战国先后共有70万架军用飞机参战,共投弹500万吨,军用机在战争中的需求量可见一斑!
  在1950年开始的历时3年的朝鲜战争中,美军高度重视航空战的作用,先后出动飞机104078架次、投弹64万余吨,损失飞机1460架。航空作战耗资40亿美元,占战争总支出的五分之一。而发生在60~70年代的越南战争,航空作战的总投入有增无减。美军自1961年至1973年间,先后派遣5000余架军用机参战,出击129万架次(一说美、南越军共计出击263万架次),投弹775万吨,损失飞机8546架……到了1973年的中东战争期间,虽然只有14天发生了空战,但交战双方仍有24000架次的飞机投入过战斗。由此,军用机在战争中所充当的重要角色已不难为大家所理解,它已从“战神的弱不禁风的婴儿”(汉森·W·鲍德温著:《一战史纲》)演变成为“高悬在战场上空威力无比的一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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