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难解女儿心
    徐少波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他感到喉咙很干，自然而然伸出右手，他习惯把
水杯放在床头右侧的矮柜上。
    他摸到一头蓬松的头发。
    徐少波吓了一跳，急忙睁开眼睛，不料，看到的比摸到的更令他吃惊！
    陈艳虹绻缩着睡在他身边，一条薄毛巾被盖住她身体的中段，两头露出光洁圆
润的香肩和两条白嫩修长的玉腿。
    这一惊比刚才尤甚！
    徐少波猛地坐起，这才发现他们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撒
进来，软床，沙发，电视机，这分明是所宾馆房间嘛。
    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将审视的目光投向陈艳虹。
    陈艳虹的脸上含着淡淡的怨意，眼角仿佛还有一抹泪痕。昨晚疯狂的记忆回到
徐少波脑海中，他骇然四顾，床上一片狼籍，隐隐还有粉红色的痕印。
    徐少波颤抖的手伸向陈艳虹身上的毛巾被，陈艳虹突然惊悸地睁开眼睛，看看
他，又看看自己，低叫一声，裹紧毛巾被，身子扭动着，慢慢坐到床头。
    徐少波哭丧着脸道：“小虹……我，我不是人，我，我……”
    陈艳虹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吃吃笑道：“你有毛病呀？大清早发什么神经？”
    徐少波道：“昨天，我们……我，把你……”
    陈艳虹笑道：“行了行了，我还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反倒跟我抹起眼泪
来了！”
    徐少波道：“可是，我跟你哥哥……我，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现在，现在…
…”
    陈艳虹不耐烦道：“你这人婆婆妈妈，到底有完没完？”
    徐少波道：“小虹，我……”
    陈艳虹捂住耳朵叫道：“你没有错，全是我的错，我马上去公安局自首，说我
强奸了你，这样行不行？”
    徐少波愕然望着她，陈艳虹感觉胸前一阵凉意，赶紧抓被单，遮住露光的双乳。
    两人呆坐了一会，陈艳虹道：“该收拾起床了，今天还要上班呢！我，要上卫
生间，你去吗？”
    徐少波道：“女士优先，你先请！”
    陈艳虹笑笑，抓紧被单，侧身下床，慢慢蹲下，捡起地上的衣裙。徐少波忙转
过脸去。不一会，卫生间响起哗哗水声。
    两人梳洗完毕，徐少波打开电视，心神不定的看早间新闻，陈艳虹站在空调下，
开了冷风吹头发。
    半晌，还是徐少波先开口道：“唉，这事不做已经做了，你看该怎么办吧，你
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陈艳虹噗哧一笑：“你愁眉苦脸做什么嘛？我就那么差劲，现在还在倒胃口？”
    徐少波关掉电视，道：“你不明白我跟你哥哥……”
    陈艳虹打断他道：“又来了，我哥哥我哥哥，你跟我哥到底什么关系？你们该
不是搞同性恋吧？”
    徐少波道：“好吧，不提你哥哥。可是你……我真搞不懂，你一个清清白白的
好女孩，跟我……那个，到底图什么嘛？”
    陈艳虹羞涩地低下头，不无得意道：“图什么，图你漂亮？算了，跟你说了也
不懂！”
    那天在超市，徐少波心怀鬼胎，躲在办公室不敢出来。
    陈艳虹倒是一如往常，照样干自己的工作。
    中午吃饭时，台湾人吴青云和周子强又跑来找陈艳虹。这次陈艳虹对他们态度
特别友善，又说又笑，还约了晚上见面。
    晚上下班前，陈艳虹端着杯子进办公室来接水喝，徐少波装作专心打电脑，偷
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
    陈艳虹嘴角含着笑意，倚在门口边，一言不发，只管一口一口的喝水。
    八点钟，两个台湾人准时来到超市，陈艳虹东西早已收拾好，拿起就跟他们走
了。
    接连两天，陈艳虹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上班下班，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这
可苦了徐少波，因为他猜不透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形。
    照他的思维推理，陈艳虹应该是对自己有好感的，既然发生了那种事情，她就
该顺理成章提出建立恋爱关系。
    可是陈艳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难道她只是跟自己逢场作戏的玩玩？
    徐少波想起那天床上的粉痕，没有哪个黄花闺女拿这种事当游戏，而陈艳虹平
时的表现也不象是个花痴。
    徐少波沉不住气了，开始是他怕见陈艳虹，现在是他主动去找陈艳虹。
    为免大家尴尬，话题先从上网聊起。
    “这两天你在忙什么，有没有上网啊？”
    这两天晚晚在网上守候，都没有等到小妖精出现，故有此问。
    陈艳虹笑而不答。
    “啊，昨天打电话去你家，你哥说他正赶一个课题，是不是电脑被他霸占了？”
    陈艳虹还是笑。
    徐少波怪道：“你今天怎么了，跟你说话老是笑？”
    “笑你贵人多忘事啊！”
    陈艳虹笑吟吟地说：“你忘了你给我介绍的台湾男朋友吗？我忙着跟他谈恋爱
呀！”
    徐少波感到一阵窝心，满腹醋意道：“你还抓得真紧啊，也是，台湾来的金龟
婿嘛，抢手货，应该抓紧一点！”
    陈艳虹叹道：“不抓紧不行呀，肚子大了还找不着孩子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少波吓了一跳，惊道：“什么，你肚子里有了……？”
    旁边几个挑东西的顾客同时侧目。
    陈艳虹脸红道：“拜托你声音小点行不行！”
    徐少波傻眼了，全身冷汗直流。
    陈艳虹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刚才都是骗你的。不过，那个吴青云倒
对我真有点意思，他又问我去不去他那里当文秘，还叫周子强教我学电脑呢！徐大
哥，你说我到底去不去？”
    徐少波吁了口气，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是聪明人，只有你牵着别人鼻
子耍的，我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