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情滋味
    周末早晨，徐少波被院外的喊声吵醒，推窗看时，陈亚军牵着赵媚站在门外。
    客人迎进屋内，陈亚军开门见山道：“老兄，有几个问题请教，有关多语言输
入程序的……”
    徐少波道：“你是搞具体应用的，怎么对操作系统倒用起功来了？”
    陈亚军道：“最近境外有人在搞一种专门针对中国用户的病毒，我们单位布置
了课题，我想找点参考。”
    “你是说CIH？”
    “不，比CIH更毒，专门破坏简体中文WINDOWS系统，据说电脑一运行简体中文，
便是病毒发作的时刻。”
    徐少波怀疑道：“哪有这种病毒？吹得也太神了点吧！”
    陈亚军道：“我们查过资料，从多语言编程角度来看，不同语言有不同特征，
中文的特征简单说来就是双字节，我们为了推广国标码，所有字符集的排列顺序都
是公开的，所以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有可能写出那种厉害的病毒。”
    徐少波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陈亚军笑道：“这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
    赵媚也道：“对，国家机密，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徐少波听了一连串的“非礼”，勾起心病，也不知陈亚军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不敢多嘴，借口洗嗽溜了出去。
    正在厨房做早饭，听赵媚在叫“徐少波”，跑出一看，不禁叫苦不迭。
    赵媚坐在电脑前，电脑已经打开了，屏幕画面是一幅齐天大圣手持金箍棒威风
凛凛的图案。旁边还有几行文字，那是他前些天为自己网页设计的画面。
    赵媚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孙行者徐先生，我们被你整得好惨！”
    徐少波望向陈亚军，后者斜躺在他床上，拿着一本杂志在装样，看都不敢看他
一眼。
    唯一办法，只有装疯卖傻不认帐。
    赵媚也不深究，只说：“今晚我们还要上网聊天，欢迎孙行者先生加入指教。”
    徐少波讪讪地说：“今晚我要和亚军交流交流，恐怕你们得让位。”
    赵媚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台电脑。”
    徐少波用眼光向陈亚军询问。
    陈亚军道：“小虹不知从哪儿弄来个笔记本电脑，说是朋友借给她学文秘功课
用的。”
    徐少波心里一动，不用说，笔记本电脑肯定是台湾佬吴青云给的。
    徐少波感到怪不是滋味。
    星期一上班，徐少波老早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见陈艳虹，就指着她道：“你，
来一下！”
    陈艳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懒洋洋的倚在门边。徐少波一把将她拉进屋，
反手将门关上。
    陈艳虹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善，怪道：“出什么事了？”
    徐少波板着脸道：“我问你，笔记本电脑是怎么回事？”
    陈艳虹道：“吴青云拿给我的呀！”顿了顿，又道：“青云说了，叫我尽快学
会什么什么文字处理，然后就可以做他的私人秘书，以后台湾啦，香港啦，还有什
么新、马、泰呀，他都带我一起去……”
    徐少波截住她道：“你跟他睡了没有？”
    陈艳虹变色道：“什么？”
    徐少波不客气道：“我问你跟他上床没有？”
    陈艳虹点点头，道：“你这人是有点低级，老爱琢磨这事，难怪你的那些个女
朋友要甩你。告诉你吧，我们上了，不只是吴青云，还有周子强，他们哥俩到哪儿
都是两个人，怎么样，听了感觉挺过瘾吧……”
    徐少波勃然大怒，双手一伸，抓住陈艳虹的肩膀，陈艳虹反手推去，嗤的一声，
领口被撕裂了一块。
    陈艳虹秀目圆睁，冲他怒目而视。
    徐少波克制地放下手，指着她鼻子道：“好，好，你给我记着，我不打你，我
让你哥收拾你！”
    陈艳虹也缓和一下表情，道：“好啊，你别忘了告诉我哥，你怎么把他妹妹给
欺负了。”
    徐少波怒道：“那是你自己犯贱，关我屁事！”
    陈艳虹眼圈都红了，她使劲咬着嘴唇，全身微微颤抖。
    敲门声响起，徐少波大吼一声：“谁在外面！”
    敲门声突然停止，门外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接着，一个柔和的女声道：“少
波吗？我是肖音啊！”
    徐少波打开门，陈艳虹双手护住衣领，低头冲了出去。
    肖音望着陈艳虹的背影，脸上如罩了层霜。轻声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是吗？”
    徐少波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肖音轻哼了一下，道：“我来是有三件事告诉你，我们经过调查取证，证明你
跟政府网站攻击案无关，黑客另有其人，你是清白的。”
    徐少波道：“上网的人这么多，想抓黑客犹如大海捞针，你们怎么弄明白的？”
    肖音道：“黑客没有具体目标，想抓他出来当然不容易，不过要证明你的清白
并不复杂，我们通过数据局调来你的全部上网资料，两下一对就清楚了。”
    徐少波道：“好，这是第一件事，第二？”
    “还是有关那个黑客，那家伙很狡猾，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你也是玩电脑的
高手，具有攻击和反攻击的能力，也熟悉黑客软件，我们手头有点资料，你可以参
考一下，有事没事帮我们盯着点……”
    徐少波打断她道：“你是叫我帮你们做事？”
    肖音笑道：“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你不会没兴趣吧？”
    徐少波道：“好，答应。还有第三件？”
    肖音垂下头，道：“第三件……第三件事就算了吧……”
    徐少波沉默片刻，道：“是因为刚才那个女的？我都告诉你了，我们什么事都
没有！”
    肖音看着他的脸道：“有没有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徐少波还要分辨，忽然想起那晚在宾馆发生的事情，脸上现出一丝愧疚，话到
嘴边又吞了回去。
    肖音拉开提包，将几张盘放在他的工作台上，轻声道：
“我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