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当幼儿园。
“各位小朋友,我们今天在即将要毕业前,演一出童话故事‘白雪公主’的话剧,
你们说好不好啊?”
语毕,台下的小朋友莫不兴高采烈,纷纷开始在下面讨论这个新“游戏”要如何个
玩法——除了一个人例外。
只见他从头至尾眼睛不转一下、睫毛不眨一下地一直盯着他的幼儿园老师看。
一样娇小的个子、一样甜美的娃娃脸,韩若雨始终搞不懂,为什么老师就这么地温
柔可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这么轻声细语、柔柔细细的,好象莺声燕语般悦耳动听;可
自己的妈妈怎么却总像是……是……呼风唤雨又山摇地晃?
没办法,其实这也不能怪韩若雨,因为小孩子基本士都是非常天真无邪而……直接
的,所以也难怪他会有此反应出现。
谁教徐沁玟自己太……“温柔婉约”了!
“若雨。你怎么不和其它小朋友一起讨论呢?”庄淑惠发现韩若雨一人在座位上独
自发呆。便关心地过去询问,以了解原因。
“老师,你好漂亮、好温柔哦!我好喜欢你!”韩若雨的脸上净是无限地崇拜与幻
想幻想他是自己的妈妈;而童稚的声音伴随着十份认真的表情。他只差没直接说出:老
师,你当我的妈妈吧!
“哦,真的啊!谢谢你这么称赞老师。老师很高兴呢!”庄淑惠轻轻地揉揉韩若两
的头,柔声说道,然后她返回教室最前端。
“小朋友们。你们讨论好了吗?可不可以先告诉老师结果呢?”
底下仍是一片热闹的讨论声,其中还混合着小小的吃笑声——若以成人世界的眼光
看来,那是充满诡谲与不怀好意的奸笑声。
“一人一条77乳加巧克力,怎么样?”她悄声说道。
“才一条啊?”马上有人抗议,嫌太少。
“有总比没有好吧?还是你们要换‘大馒头’一个?快点决定!”她轮起拳头,这
可是所向无敌的“超人拳”哪!
高压怀柔全让她这个小女娃给用上了,恐怕武则天和慈禧都得亲自向她说声:佩服!
佩服!
“不……不要了,一条乳加就一条乳加,我们告诉你了啦!”开玩笑!她的大馒头
谁敢吃啊?那可是她的无敌金刚拳外加超人拳耶!又不是想变成大陆新疆国宝——熊猫
一只!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她下最后总结。
以上就是所谓的“热闹讨论声”。
韩若雨正刚要开始加入班上小朋友的讨论阵容,他们便“恰好”讨论完毕,不让韩
若雨有机会加入讨论行列。
不明就里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青梅竹马外兼班上的“混世大魔头”史慕岩给
“卖掉”了,而且“价格”还非常地低廉,简直比跳楼大拍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
承诺送每个小朋友一人一条77乳加巧克力,要不然……就换“大馒头”一个!
嘿!够“低”了吧!
突然间,底下一片鸦雀无声,每个小朋友的眼睛都坏坏、又充满期待地猛盯着韩若
雨转,看得韩若雨有些不知所措、不寒而栗,外加脸红心跳。
他无辜且害怕地望向离自己位子仅有两条信道之隔的史慕岩,一双大而黑的眼牟不
停地来回转动,求救似的看着史慕岩,期盼她来解救自己。
史慕岩察觉到有双既可怜又无助的眼眸正在注视自己;于是,地也回看了韩若雨一
眼——没啥品质保证的。
然后,史慕岩神色自若地将手举起来……
“慕岩?”老师仍是甜美温柔的嗓音。
“老师,我们讨论的结果,决定出若雨当白雪公主,我来当白马王子!”史慕岩大
声地宣布着,而一旁的小楼啰则适时地补上赞同及叫好的拍手声——她顺便威胁的,以
增加说服性。“老师,这样比较好玩、而且也比较有可看性、变化性和戏剧性呀!”
为了“贩卖”的促销成功。史慕严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连拉保险和推销
的说辞也派上用场了,就是硬要将韩若雨贩卖出去。
韩若雨的反应则是吓得整张脸跌趴在桌子上。
庄淑惠正在思考史慕岩建议的可行度。
已知道自已被人家卖掉的韩若雨在后悔自己怎么“蠢蠢”地信任史慕岩之际,赶紧
改将一双无辜、可怜,且发出求救讯号的眼睛转向庄淑惠身上。
早就知道那大魔头不能信任的,我干嘛还笨笨地相信她?韩若雨自责不已。
他想,现在只剩下庄淑惠能够扭转他的凄惨“命运”而已。老师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的!天使老师一定会打败史慕岩那个混世大魔头的!
于是,他更加卖力地看着庄淑惠,并在心申庆幸自己幸好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天使
老师。
“对于慕岩刚才的建议,老师想了一下之后,老师觉得……”庄淑惠停顿下来;韩
若雨则更加卖力、死命地揪看着她。
“慕岩的建议非常好。就如她所说的,非常贝有变化性、可看性和戏剧性;所以,
主角的角色就如慕岩所建议,剩下的,你们再决定由谁演出小矮人……”
“碰”地一声,韩若雨结结实实地从椅子上跌到椅子下,一脸“死都不肯相信”的
表情。一双眼睛睁得有如乒乓球般大,一张嘴开得可以吞下一粒网球般,他对自己此时
此刻的心情只有八个字——青天霹雳、欲哭无泪,外加一句广告词幻灭是成长的开始,
可以来形容。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嘴里口干舌燥,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
压上升,他身体开始有些摇晃;直到此刻,他才总算“看清”了一切事实,原来……原
来……
“老师!若雨‘兴奋’得昏倒了!”史慕岩是第一个发现韩若雨晕倒的人,也是第
一个高声大叫的人。
“若雨?若雨!”庄淑惠急忙跑到韩若雨身边,扶起他瘦小的身子,靠在自己腿上。
昏倒的韩若雨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史慕岩的大叫声:若雨兴公得昏倒了,
并同时想着:“死”慕岩,你给我记住!我绝对饶不了你!
然后,他昏死过去
※ ※ ※
还在走楼梯的韩若雨差点就踩了个空地滚到楼下,他喘口大气后继续上楼。奇怪?
怎会想到那件事?算了!不管了,不想了!免得待会儿作恶梦。他心中如是想着。
幼儿园那段不堪回首又悲惨无比的住事硬是被他压了下来,那段他自认为是在他人
生中所经历过最黑暗、最阴惨、最可耻、最羞辱的童年记亿——
幸好当时他们还只是小孩子。因此。韩若雨在演出当天只是被史慕岩硬生生、光明
正大地掠夺初吻罢了;要是已经长大成人,搞不好韩若雨连贞操都会一并被夺走例!
一上楼。进了房间,他往床上一拋,双手枕在头下而双眼直视着天花板;不一会儿,
他翻个身,随即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甜心,我下班回来了!”
“亲爱的,下班回来啦!偌,请穿拖鞋!”
“谢谢。我渴死了,有没有……”
“来了,早就准备好冰凉的水果茶了,老公请喝。”
“谢谢甜心!来,让我亲一个,以资感谢。”
“不——”韩若雨大叫一声地惊醒坐起,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梦——”他连喘
好几口大气,拭去额上的汗水,才虚脱地自言道。
都是臭老妈和史慕岩,害我作这乱七八糟又恐怖到极点的梦,还让我想起那段黑暗、
阴惨的童年记忆,△#※☆○——
不只这样,更要命的是——他还察觉到自己的冷静自若,在那两个大小恶女的联手
合作之下,正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瓦解、消失,到最后,恐怕只有走上荡然无存的那条
“不归路”了……
算了!算了!管它去死!反正古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便是了。
唉!就是这样了,他心想,不然,还能怎样例?对吧!
单挑?他可不敢再往下想。
他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单住脸上一蒙,又梦周公去了……
说韩若雨真的是个冷静自若、情绪安稳的人是千真万确没错,可是……能够让他三
不五时地“脱轨”,那人算来也该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例如:徐沁玟和史慕岩。
这两个大小女人要是一“搞”在一起,别的没有,只铁定会让上帝抓狂、圣人也发
疯的,所以,更别遑论道行仍尚浅的韩若雨了。
不过……他刚作梦就作梦嘛,干嘛还要这样呼天唤她的,就算是真作了恶梦也不必
如此啊!
因为,他的恶梦可不是一般的恶梦;并不是被狗咬、被火烧、遭人追杀或被鬼追等
等之类,他的“恶梦”可比这些更恐怖上N立方倍,那就是——他梦到他和史慕岩婚后的
“生活”!
可他也说过,他早已既疯狂又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呀!那既然如此,梦到两个人结
婚了应该算是一场好梦嘛,为什么他会认为是恶梦,甚至还吓出一身冷汗,并大呼小叫
地惊醒过来?
还没猜出来吗?其实很简单,“答案”就在他刚刚的梦中对话里;而且和他的“童
年记忆”有很大的关连。
哈!没错!
其实那个“甜心”指的就是他自己,至于那个“亲爱的”……不必多想,就是史慕
岩是也!难怪他会作“恶”梦,看来,幼儿园那出“白雪公主”话剧“后遗症”,已经
变成他心底深处挥之不去,最恐怖的梦魇了!
唉——可怜哪!
※ ※ ※
冷清了近三个月的校园,再度因新学期的开始,正热闹得有如菜市场的嘈杂叫贩声
一般。
校内到处可见各个社团所张贴的大型招集社员海报,贴得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目不
暇给,有点接搭不上的感觉;甚至有些手脚较快的社团老成员,早已在大门内外方圆一
百公尺附近叫喊“拉客”……哦,不!是拉着新生在介绍、推销自己所参加的社团的优
点及好处,进而希望新生们一样愿意加入;其中当然也包括为新生所举行的各项精彩、
刺激又好玩的迎新活动。
当韩若雨一踏进D大校门时,敏锐的他顿时感受到由空气中所散发出的一种异常“电
流”。他不禁回想起史慕岩前些日子在他房内所给他的“忠告”,他开始提高警觉,全
身进入最高警备状态。
“我说‘学弟’啊,学姊我先带你参观校园一圈后,再带你去男生宿舍报到,你说
如何?有没有意见?”史慕岩太了解她身旁那位“仁兄”脸上漠然的表情和身体僵直情
形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也同样感受到那股异常波动和明白“它”所代表的含意,
所以她也就消遣似的问。其实在她心中,她早已在邪恶地窃笑个不停了。
韩若雨绝对不是个呆瓜,他当然也清楚他隔壁那位“大姊”心里在想啥东西,只不
过……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就够了。
“好啊,那就有劳‘学姊’带路了。”他冷静又无所谓地答。
史慕岩起先一愣,随即恢复自若。“那就走吧!”再装啊!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撑到什么时候!哼!就不信你能熬!
她从大门开始介绍起,按着是行政大楼、理工学院、文学院、法学院、室内体育馆、
室外运动场、学生餐厅,最后终于到达最终目的地——男生宿舍。
这一路上,两人的身旁依然飘绕着那股怪异的电波,两个人的心底同样“各怀鬼胎”,
互相在以静治静。
到了男生宿舍,宿舍外正因每个人抢着要看宿舍分配名单的布告而挤得水泄不通,
活像是非洲难民争夺联合国运送的救难粮食般混乱。这对于凡事讲求整齐划一、井然有
序又有条不紊的韩若雨来说,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地“微微”一惊,他已经不敢想象往后
一年,他所住的房间在到了一年之后是否还能保持无人时的原状?
他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了。
史慕岩看韩若雨脸色大变,她就知道他心里头在“顾忌”些什么了。
哼!再装嘛!假不下去了吧!真不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和算计之中,太好了!嘻
嘻嘻嘻……她在心中暗爽地窃笑个不停。
“咳!咳!”史慕岩轻咳了两声。“我说‘学弟’啊,学姊我帮你看看你的‘闺房’
在哪一楼、哪一室,好不好呀?”她一脸义不容辞、巧笑倩兮地拍着韩若雨的肩膀,状
似严肃慎重;其实,这才是她算计的最终目的、最大阴谋。
她早就看准了韩若雨这个“弱点”——他是新生,而学校又规定新生得住宿,报到
当天其它新生一定也很多,唉!“天时”、“地利”、“人和”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完
美无缺,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看她暗来得那么兴奋,就只差没狂笑出声瞎d了。
哦,不行!我得收敛些才行,不能太过于喜形于色,对!不然可会露出马脚、功败
垂成、功亏一篑的,而我也就别想再“玩”下去兼查明“情报”了。嗯,没错!她提醒
自己地想。
义不容辞?韩若雨心底霎时浮起一个超级大的问号,打死他都不相信史慕岩只是
“纯粹”的义不容辞!巧笑倩兮?看她脸上“那副德性”,倒不如说是邪笑、奸笑、贼
笑兮兮还来得恰当。哼!要不是有所“顾虑”,这档子事哪会轮得到你!我岂不正是
“羊入虎口”?还得对你笑说:谢谢你,请“享用”我吧!……他叽哩咕噜地想着。
“好啊,那就再次劳烦学姊了!”韩若雨他学她巧笑倩兮地说。
没办法嘛,虽不甘愿,顾虑可是真的!
“安啦,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史慕岩阿莎力地重拍一下他的背。
“谢……”他另一个谢字都还没说出口,史慕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见人影。
韩若雨只有在原地大翻白眼的分。
对她,真的只有两个字——没辙!
在前头的史慕岩正在勇往直前,努力不懈地执行韩若雨“诚恳委托”她的任务。好
不容易终于挤过两个身材魁梧的男生,谁知……竟然又被挤了出来,变成“闪到一边凉
快去”的局面。
该死!史慕岩忍不住低咒一声。好不容易才“强迫”韩若……哦,不对、不对!是
韩若雨“拜托”她看住宿分配布告的大好机会,怎么……怎么会沦落到被挤出来的这般
下场?
“不——我不要啊!哇——”史慕岩被人潮挤得大叫一声。
“慕岩,你没事吧?我看还是不用麻烦了,我等待会儿人少一点的时候再来看好了!”
韩若雨看她被人群挤出来,便上前温柔地安慰她。看她被挤成那样,他突然觉得有点不
忍,外加有点……心疼与不舍;不过,他仍是离她有十步远的距离。
“不行!”史慕岩突然转过头,斩钉截铁地说,一脸坚定不移,像是任谁也无法阻
止她似的,吓了韩若雨一大跳。“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能违背我对你的承诺
和誓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完成你托付给我的使命的!你等着。”说完,她又向前
冲,准备突入肉墙中。
承诺?誓言?使命?韩若雨满头雾水,有这么严重吗?不会吧?誓言?天啊!
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哼!要不是不想“原形”毕露出来,让大家和若雨看到
我那“饥渴难忍”的样子,凭你们也想阻拦我满腔的“热血”?哼!门都没有!本姑娘
只要玉指“轻轻一拨”、金躯“微微一碰”,只怕你们不四分五裂,也会“周游列国”
——而这,就是敢阻挠本姑娘看若雨住在哪一间房间号码的人的下场!史慕严在心里气
忿地想。
可是,这样老挤不进去也不是办法呀……
咦?对了!史慕岩大叫一声,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
我怎么这么笨!就利用若雨就好了嘛!真是的!大呆瓜一个!她自言自语道,回过
头望了韩若雨一眼;韩若雨因正好看向别处,而没看到史慕岩回过头时的阴险奸诈表情。
若雨呀,若雨!你可别怪我心肠恶毒、不顾青梅竹马之情,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才出
此下策的;而且,我也早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信、不听,不当一回事,所以我才
“正好”拿来用一用的,你可别怨我、恨我哦!OK?她又喃喃自语了好长一串,好似在
墓地请求死人原谅般。
史慕岩深吸口气、吐气,又吸气,然后张大嘴——
“啊——啊——”她连续高频率地尖叫了两声,果然立刻吸引了所有在场人士的注
意,纷纷停下动作,寻找尖叫声的来处,嘈杂不已的声音立时静止下来;就连韩若雨也
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回过头找寻。
眼看计谋成功了一半,史慕岩更趁势地扬声喊道:“啊——他就是韩若雨?那个以
六百三十二点九八高分,考进我们学校的建筑系榜首兼才子呀?啊——他就是韩若雨、
韩若雨——”说归说。她还不忘尖叫一两声以增加说服性;而且,还用那“纤纤玉指”
指向韩若雨所站的位置,以增加可信度。
果然——
经史慕岩这么充满戏剧性地一叫、一指,所有的目光,N双的眼睛全经由她的手指望
去,全部的焦距立即全部集中在韩若雨身上。
当然喽!话剧社的下一任“当家”可不是在作假的!史慕岩对于自己的“戏剧表演”
非常满意,一脸的得意洋洋。
韩若雨则是傻了、呆了、茫了地杆愣在原地不动,睁大双眼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他……他简直不敢置信,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韩若雨?老天!他真的是韩若雨?”
“什么?他是韩若雨?韩若雨是男的?不是女的?”
“他就是那个选择建筑系,不选医学系而进我们学校的高分榜首?”
“啊?他竟是韩若雨?这么柔和的名字居然是个男的?”
“还是我们的学弟!”另一人接口道。
“废话!你神经病啊!男的不是学弟,难不成会是学妹啊?白痴啊你!”
“长得这么白净俊美,粉白黛绿又一副娃娃脸的,他真的是男的?不会吧?”
“你不信,不会去摸他的胸部啊?一摸不就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的了。”
“唉!平的,是男的啦!”
“哇!色鬼!你还当真摸人家胸部啊?”
一群恰巧在场的大二到大四的学长们,经由史慕岩刚刚那么一叫、一指,莫不纷纷
七嘴八舌起来,宛如一群说长道短的长舌公一般,全都不相信韩若雨是男生的事实,居
然还有人亲手去摸胸部确定后,才肯相信!
当然啦,这等“好康”不用说一定是隐瞒不住的,消息不一会儿便傅遍整个校园,
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愈密愈集,每个人都好象在科博馆里看恐龙似的看着韩若雨,并且
议论纷纷;就连那些和他一样是新生的也一起过来凑热闹,参一脚地问学长、学姊们:
“韩若雨是何许人物?”
没办法呀,中国人嘛,凑热闹是我们“基本”的“民族特性”之一,哪儿有热闹,
哪儿就有人群!
被观看、被摸胸部、被品头论足一番,韩若雨好半天动也不动,只是呆立着;然而,
他的心中却早已气得是波涛汹涌、怒火丛生,恨不得马上冲向前扭下“那个人”的项上
人头!小恶女!大魔头!他在心底大骂史慕岩。
那么,罪魁祸首史慕岩呢?
瞧!她正悠哉游哉地步往她的目的地,脸上净是奸计成功地贼笑不已,她眼前的
“障碍物”一不见,视野便立刻宽广辽阔、一望无际起来。我快乐地向前走,歌声向彻
云宵……她兴奋地在心中扬声高歌,快乐得位只小鸟般轻步跳跃,浑然不觉背后那双燃
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
韩若雨……韩若雨……啊!有了!三0二室。大好了,爱神和上帝果然是站在我这一
边的,嘻嘻!最后一项“计画”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耶——她欢呼!
再看一下,最后确定。“三0二,三O二……咦?等等!啊——‘纳西萨斯’?柳靖!”
史慕岩惊叫出声,脸色大变;但经她再次确认之后,她终于相信了。“什么!居然和那
个‘水仙花’、超级自恋狂同一寝室?他还是室长!”
这对韩若雨该算是福还是祸呢?“纳西萨斯”的自恋和善妒是出了名的,他和韩若
两两个人同样是姿色倾城;但善妒的他实在难保不会对韩若雨不利……但是……要是他
的“自信心”和“自恋心”够强,他就不会对韩若雨不利。可——有可能吗?
她的心底顿时浮现一大堆假设和问题,没有一个有答案的;但却也同时确定一点,
挪就是——要是“纳西萨斯”敢伤害她的韩若雨,她绝不会饶了他的!她一定会让他毁
容,亲手毁掉他既自恋又自豪的那张俊脸,要他永不见天日!让他变成“剧院之鬼——
艾瑞克”!
绝对会!她发誓!
啊——女人,是种绝对惹不起的动物!
※ ※ ※
“嘻嘻嘻嘻……”一阵阴森的低笑声正从女生宿舍的三O三室传出来。
嘿嘿嘿……若雨啊若雨,你将无所遁形啦!哈哈哈!有了这个,我特地去买来的高
倍兼红外线望远镜……距离不是问题,不同宿舍不是问题,无月夜晚更不是问题,呵呵
呵……她想得可乐了。
“咦?学姊,你在高兴什么?什么事那么开心啊?看你一脸陶醉的。”和史慕岩同
一寝室的一年级学妹——胡蝶,恰好走进寝室,一眼就瞧见史慕岩一人站在窗前傻笑,
胸前还挂了个望远镜。
“啊……”史慕岩吓一大跳地说不出话,一脸怪异。
“啊!我知道了!”胡蝶大叫一声。“学姊,你是准备要用来‘侦查’对面的男子
宿舍的,对不对?”
“不愧是花痴,满脑子想着男人!”另一名走进来的也是一年级的新生——白鸽,
说归说,她还顺便敲了胡蝶的头一下。“你又在‘骚扰’学姊啦!”
“好痛耶!干嘛打人?”胡蝶揉揉头。“喂——谁是花痴来着?”她满脸凶样地怒
瞪着白鸽。
“你啊!”白鸽笑着说。
“我如果是花痴,那你就是‘天然洗衣精’和超级广播‘信鸽’,二十四小时全天
候广播——”
“你还不是一样——‘蝴蝶’!”白鸽不愁反笑地回击。
胡蝶——一位长发飘逸,有着和蝴蝶一样美丽外表的娇小美人,才刚一进D大,立刻
就有好几位追求者的鲜丽蝴蝶;同时,也像白鸽所说的,是一个爱“花”成“痴”的喜
好者,她是美术系的学生,还参加了美术社;真可说是“美”的代言人。
白鸽——一位俏丽短发、身材高瘦的俊女子,虽不是娇艳美丽,却也是清秀俊俏,
她有着阿莎力的个性,喜欢和人斗嘴唱反调,与刚认识的胡蝶“一见如故”,是日文系
的学生,进入了漫画社。
基本上,白鸽也可以说是“小慕岩”。
“才不一样例!我可是山谷中的美丽蝴蝶,和庸俗普通的传‘话’鸽才不一样……”
“不要吵了!一个是‘蝴蝶’,一个是‘信鸽’,两个都是传播‘花粉’和‘消息’
的,吵死了!”史慕岩看不过去地出声制止,大好心情顿时消逝一半。
不过……糟了!
“学姊——”胡蝶将脸转向史慕岩。
“啊?什么?”完了,早知道就不要说话,自找麻烦。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胡蝶一脸好奇又兴致勃勃地问。
“哈哈哈……”史慕岩傻笑,果然是问这个。
“咦?学姊,你带望远镜做什么?”白鸽也发现了,顿时好奇不已。
“啊……嗯……这个嘛……这个呀……”史慕岩嗯嗯哼哼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正确
答案。
开玩笑!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还得了!那她不就没戏看了,啧——
“一定是这样没错!学姊一定是要‘侦查’对面的男子宿舍!”胡蝶等不及答案地
径自下断语。
“花痴!别老是想念你的‘花朵’好不好?学姊才不会这样哩!人家哪像你啊!”
白鸽跳出来替吏哗d岩仗言。
“对!对!对!”史慕岩苦笑,假装所言甚是。
“那么是做什么的?”白鸽紧追不舍地问。
“啊?”
胡蝶和白鸽两个人,一副期待答案的模样翘首盼望着。
唉!事到如今,也只有……只有……
“其实。我带这个望远镜,是为了观测星象和天文的。”只有撒了个天方夜谭的超
级大谎话。
“啊?”胡蝶和白鸽两个人皆异口同声。
“因为这样。在夜晚可以观测大上的美丽星座,傅说中的神话,而这真是世间少有
的美丽奇特景象啊!”史慕岩一脸陶醉样。眼睛闪闪发光。
胡蝶了解地点点头。“真没想到学姊是个天迷!”
“哇!学姊真了不起,我们也该向你多多学习才对……”白鸽双手紧握着史慕岩的
双手,也是一脸“陶醉样”,双眼“熠熠发光”。因为——是天文白痴。
“哪里!”史慕岩苦笑着接受赞美。真佩服我自己,不愧是话剧社下一任准社长。
我看我可以去领座奥斯卡金像奖了。她对自己说。
这场“望远镜风波”,就在史慕岩的超级演技。和两个年幼无知的崇拜者之下结束
了。
好险!这是史慕岩总结后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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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佳人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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