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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


  地质记录——火石工具——冰期——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铜器时代——铁器时代——河滨人与游牧人——欧洲人种——巫术、宗教和科学

  地质记录

  研究地球的构造和历史的地质学家和观察人类的体质和社会特征的人类学家向我们提供了早期人的种种遗迹。科学的起源就必须到早期人的这种种遗迹中去寻找。
  现在看来,地壳大概是在几十亿年前凝固形成的,最新的估计是16亿(1.6×109)年前。地质学家把后来的岁月分成六个时期:(1)太古代,即岩浆形成火成岩的时代;(2)元古代,这时开始出现生命;(3)中生代;(4)近生代;(5)新生代;(6)近代。这些时代的顺序可以由地层里各时期的堆积物的相对位置加以证明,但是无法确切地测定各时期的年龄。

  火石工具

  有些权威认为,人类手工品的遗迹最先见于近生代的堆积物中,这些堆积物或许是在100万至1000万年前形成的。这些遗物就是一些用火石和其他硬石粗糙地敲砸成的工具。最早的叫原始石器,同受到流动的土壤或水流的侵蚀作用而形成的天然物,没有多大区别。后来的一批叫做粗制石器,显然是人工制成的。右图是一种常见的“万能”粗制石器,现在叫做手斧。有些考古学家认为,最早的工具的制成说明当时存在着称得起是人的第一批动物。但是,动物的声音变成音节分明的言语,一定是人类发展中最重要的步骤。这个步骤由于本身的性质的缘故,除了使言语成为可能的头盖骨和颚骨构造的变化外,没有留下任何别的痕迹。

  冰期

  据我们所知,相继而来的几个冰期在早期就降临欧洲。大概共有四个冰期。有人认为在东安格利亚(East Anglia)发现的工具的年代当在其中第一个冰期上前,但是,不管怎样,打制的火石是在冰期之间的比较温暖的间隔期中出现的。这些工具的制作方法有二:其一是,把碎片敲下来,留下中央的石核,形成一个工具,如图上的工具就是,这个方法是非洲特有的;其二是,利用敲下的石片制成工具,这个方法尤其可以在亚洲见到。欧洲是这两个方法的重叠区,因此,欧洲最初似乎是由两个不同的人种开发的。

  旧石器时代

  在旧石器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里,手斧不断地变得更轻便,更锋利了,别的工具也更多样,更灵巧了。使用这些工具的人大概是靠猎取动物和采集可食的野生植物生活的。据我们现在所知,英国“石核文化”人当中最早的人就是在苏塞克斯郡(Sussex)发现的辟尔唐人(Piltdown man),其次就是在肯特郡(Kent)的斯旺斯扎(Swanscombe)地方发现的头盖骨。
  在最后一个冰期中,尼安德塔人(Neanderthal men)把石核方法和石片方法融合起来。后来,工具变成叶片状,接着就造出可割剥的刀口,使人们可以把兽骨刻成鱼杈之类的器械。
  虽然人们早已知道用火,但是,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第一次看到有意识地用火石敲石取火的痕迹。火是人类最早和最惊人的化学发现。
  旧石器时代前期的文明从新生代初期起,到最后一次冰期逼近时为止,中间一定经过漫长的时间。在这一期间,文化看来有缓慢而稳步的进展。
  旧石器时代中期是同所谓穆斯特文化联系着的。这种文化因为最初在法国莱埃济(Les Eyzies)附近的穆斯持(Moustier)发现而得名。创造这种文化的尼安德塔人是一种矮型的人,一般认为不是人类的直系祖先。
  旧石器时代后期人,即智人,是在最后一个冰期快要结束时出现在现今法国境内的,虽然兽骨中驯鹿与牡鹿杂陈,说明当时气候仍然寒冷。就人类的进化水平来说,智人同先前的人种相比,是更高级的人种。火石石片的制作已经大有改进,并且肯定存在着制造家庭用具(如孔针)的雕骨工艺。

  新石器时代

  在旧石器时代的漫长时期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文化大大提高的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的人似乎是从东方侵入西欧的。他们带来了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文明的痕迹。他们已有家畜和栽培的作物。他们用火石或别的硬石以及兽骨、兽角、象牙制出磨光的用具。还发现有陶器的碎片,说明他们已经在有意识地创造新的物品。这比单单改制天然物,是大大前进了一步。此外,英国石篱村就有一块指示石,标出了夏至日太阳升起的方位。这类建筑物也不仅是用于宗教用途,而且还有天文学的功用,说明他们的观测是很准确的。
  在新石器时代结束之前,史前期的葬墓也时有发现;火葬只是到后来才出现,而且大半见于欧洲中部,因为那里的森林提供了充足的燃料。在新石器时代的墓穴里,时常发现石制用具,说明当时的人相信这些东西在另一个世界里对死者会有用处——相信灵魂不死。

  铜器时代

  在世界上有些地方,新石器时代的人还发现了铜——发现怎样熔化钢,怎样加入锡,使其坚硬,这样就进行了人类的第一次冶金试验,并由石器时代进人铜器时代。由于普遍使用金属,文化也提高了,斧、匕首及其衍生物矛和剑以及比较和平的家庭用具,都制造出来了。

  铁器时代

  青铜的组成成分比较稀少,因此,青铜又让位于铁。铁在土壤中是更大量存在的,制成战争武器和战车,也更为有效。因此,当人们发现怎样从铁矿提炼铁的时候,铁很快就代替了其他金属用于这些用途。随着铁器时代的到来,我们就逼近并且很快进入真正有史的时期。在这些有史时期中,通过石器、粘土、兽皮、纸草纸上的书面记录的遗迹,我们就可以拼凑出真正的历史图景。

  河滨人和游牧人

  拥有原始的农业和工艺的定居生活似乎是在几条大河——尼罗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印度河——的盆地首先开始的,在中国,文明大概也是在几条大河一带开始的。不过,同这些河滨人形成对照的还有游牧民的残余。他们赶着牛羊群,在草原上和有绿洲的沙漠上到处漂泊。在平时,这些游牧人的单位集团是各自独立的,各自为各自的牲畜追找食物。《旧约·创世纪》第十三章五至九节有这样一段记载:
  与亚帕兰同行的罗特,也有牛群、羊群与帐篷。那地容不下他们,使他们不能同居。亚伯兰就对罗特说:“遍地不都在你眼前吗?请你离开我,你向左,我就向右;你向右,我就向左。”
  在他们都保持这种孤立主义的见解和习俗的情况下,不论是文明还是科学,都是不可能的。此外,家长制氏族之间,也只有在为了一定目的——狩猎凶猛的野兽或同其他部族打仗——的时候,才彼此合作。不过,有时由于长期干旱,或者由于气候的长期性变化,没有了水草,草原或绿洲也变得无法居住,这时,游牧人便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外涌出,侵犯定居人民的土地,成为他们的残暴的征服者,我们在历史上可以看到几次这样的向外迁徒:闪族从阿拉伯半岛向外迁徙,亚述人从波斯边境向外迁徙,亚欧两洲开阔的草原上的居民向外迁徙。
  在游牧人民当中,工艺不可能有很大进步,应用科学的起源是更谈不上了。但是,《旧约》不但在前几章中叙述了游牧人的生活,而且还在后几章中谈到近东和中东几个定居的王国——埃及、叙利亚、巴比伦和亚述——的传奇。这是很好的锁钥,由此就更容易理解新近发掘出来的建筑物、雕像和碑匾向我们提供的知识。这种知识有赖于两重机会——首先,这些文物要保存下来,其次还要经人发现。

  欧洲的人种

  在后文中,我们就要叙述几个种族的成就。因此,关于这些种族,我们还需要再说几句话。在石器时代后期以后,爱琴海各岛屿以及地中海和大西洋海滨的主要居民就是地中海种族。他们身材矮小,头部修长,皮肤暗黑。史前期文明的进步就应归功于他们。内陆的地方,尤其是山中的主要居民当时是、现今仍然是所谓阿尔派恩(Alpine)族。他们具有中等的身材,中间的肤色,宽而圆的头骨,低矮肥胖。他们是从东北方侵入欧洲的。第三个种族可以叫做北方族。他们集中在波罗的海沿岸,并且向外扩散出去,身材高大,头发灰黄,也象地中海人一样头部修长。

  巫术、宗教和科学

  在旧石器时代晚期,我们还在人所居住的洞穴的墙壁上发现了素描和绘画的最早的例子,其中许多都有高度的艺术价值,有一些还可以说明原始人的信仰,因为据说上面画着魔鬼和巫师。还有一些经常不断出现的雕刻,描写了丰产崇拜和丰产巫术,也可以说明原始人的信仰。
  如果我们把这些信仰与希腊和拉丁作家所描写的有史时代早期的信仰比较一下,与现今世界各处未开化人民中仍可找到的信仰比较一下的话,我们就可以对这些信仰形成更明确的观念。弗雷泽爵士(Sir James Fraze)在《金枝集》(The Golden Bough)中搜集了大量这样的证据。有些人类学家以为,巫术一方面直接导致宗教,另一方面又直接导致科学,但是,弗雷泽却以为,巫术、宗教和科学是按这样的先后次序出现的。还有一位人类学家里弗斯(Rivers)认为,巫术和原始宗教是从野蛮人对世界怀有的朦胧的敬畏和神秘感觉中,同时产生出来的。
  除此之外,马林诺夫斯基(Malinowski)认为。原始人把可以用经验科学的观察或传说加以处理的简单现象和他们所无法理解或控制的神秘的、不可估计的变化,明确地区别开来。前者引向科学,后者导致巫术、神话和祭祀。马林诺夫斯基认为,原始宗教的起源应该到人对死亡的态度、人对复活的希望及人对伦理上的神道的信仰中去寻找。
  但是,也有另一些人指出,巫术要假定自然界中是有规则的,人通过适当的行为就可以利用这些规则去控制自然界;因此,从这个观点来看,巫术是一种冒牌的自然法则体系。模仿性巫术的基础就是相信同类事物可以感应相生。原始人以许多方式表演季节循环的戏剧,以求谷物丰收、家畜兴旺。这样,就产生了祭祀,然后又产生了用来解释祭祀的教条和神话。我们还可以举出许多类似的模仿例子。另一方面,传染巫术则认为,事物一旦互相接触,便具有永久的交感联系:占有某人衣着的一片布并占有他的肉体的一部分——头发或手指——,他就处在你的掌握之下;如果你烧掉他的头发,他也会枯萎而死。
  这样的巫术,有时由于巧合,好象也是灵验的,但是,失败的回数要更多一些;这时,巫师在失望的信徒面前,就有不可自保的危险。失望的信徒们很可能不再相信人可以控制自然,并且转而去讨好荒野中的捉摸不定的精灵——神或魔鬼——,希望这些精灵满足他们的要求,这样就过渡到某种形式的原始宗教。
  与此同时,简单工艺的发展,火的发现和取得。工具的改进,却通过一条不那么富于浪漫意味、然而却更加可靠的道路,奠定了科学的另一基础——或许是唯一的基础。但是,人们还需要一些更深刻的信仰来满足他们的探索不已的灵魂,因此,科学并不是在一片广阔而有益于健康的草原———愚昧的草原——上发芽成长的,而是一片有害的丛林——巫术和迷信的丛林——中发芽成长的,这片丛林一再地对知识的幼苗加以摧残,不让它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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