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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真是凑巧，“金源利”船主张翰庭平日很少跟在船上。几天前，“金源利”机帆船从椒江往上海为一家公司运输桔子。由于桔子在船舱里没有装叠好，再加上老天连日降雨，遮着桔子的帆布严重积水，船便开始向一边倾斜，行驶不稳，摇摇晃晃，处在危险之中。刚出石浦港，海上的风浪又凶又急。突然，一个巨浪打来，舵工急忙向右转动舵盘，船身猛然一抖，哗啦啦一阵巨响，3000多箱桔子滚进海里，顿时被翻腾的海浪卷走了。此次运输损失惨重，船长和大副都无法做主处理此事，便给在横河老家的船主张翰庭拍去电报，报告了海上运输遭损失一事。 张翰庭接到电报后，立即从海门乘坐乌轮，赶赴上海，和货主谈判赔偿损失等事宜。待谈判结束处理完事情后，即1948年12月3日，便乘坐“金源利”机帆船返回椒江。此时，张翰庭在老板舱间里，已经脱去外衣，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他刚合上双眼，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舱门口。他睁开眼睛一看，舱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老爷，‘江亚轮’遇难正在下沉，我们前去救人行不行？！”舵工李华流惊慌失措地站在张翰庭的床前。匆忙中，他忘记了是船长让他去请示老爷能否去救人的这层意思。他的话没有表达清楚，让人听起来就像他自己的想法似的。 张翰庭一听，先是一愣，接着急忙坐了起来。他稍微考虑了一下说：“救人可以，发难财是绝对不行的！发难财的，到上海要坐班房的！” 李华流听了这话后，没等张翰庭再问什么，便转身急忙往前舱的驾驶室跑去。还没跑到舱门，他就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船主老爷说了，救人可以，发难财不行，发难财的，到上海要坐班房的！” “好！大副，开始做营救准备！”庄福林听到舵工阿三的喊声后，对应宏泰下命令道。 “舵工！全速驶向‘江亚轮’！”庄福林又回过头来对舵工喊道。 此时，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江亚轮”上传来的一阵阵凄惨的呼救声。“金源利”帆船开足马力，飞速地向“江亚轮”出事地点驶去。 “快来啊！救命啊！”“江亚轮”上的人看见一艘帆船，顶着风浪向这边驶来，都拼命拥到船边，高声地叫喊。 但是，由于风浪过大，而且是迎风逆流，越是接近正在咕咕下沉的“江亚轮”，“金源利”机帆船想挨近“江亚轮”就越是困难。 “加速！”“金源利”机帆船长望着拼命呼救的人群，心急火燎地高声命令着舵工。 “船长，已经……” “减速，停！”还没等舵工的话说完，大副应宏泰急忙喊道。 舵工一阵犹豫，猛然醒悟道：“是！” “船长，我们不能紧靠‘江亚轮’，我们的船不能开倒车。如果一靠上去，到时‘江亚轮’上的人全都挤拥上我们的船上来的话，我们的船会吃不住的……”应宏泰对船长庄福林请示道。 “对！”庄福林点点头，大副的话有道理。 “阿三！”庄福林喊。 “船长。”李华流应声道。 “你来掌舵，把船头慢慢往前驶去。”“是！”李华流上前接过舵盘，换下头班舵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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