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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叫数声辛雷仍处在昏迷之中，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杜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愣了，傻了，趴在床边“呜呜”地哭起来。 毕军在一边闭上眼睛，还是止不住泪众，哽咽着说：“抓歹徒的时候，歹徒行凶……” 李大欣搀起杜芳，说“我们已安排医院，要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救！” 辛雷的头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李大欣和牡芳急忙凑到身边。 李大欣轻唤着：“辛雷……” 杜芳恨不得一下子把他喊醒：“辛雷……！” 辛雷看看李大欣，看看妻子，叹息一声：“我……我大意了……大欣，精神病……要查……” “嗯，我知道。”李大欣重重地点点头，表示他牢记战友的叮嘱。 “杜芳……”辛雷盯向妻子。 杜芳忙擦一下眼泪，强作镇静：“我在这。” 告诉爹，我回不去了……你给他洗脚……”他的眼里透着遗憾的目光。 “你放心，我洗……”杜芳轻轻地抚摸辛雷的脸。 “亲……爹……”辛雷从眼角流出泪水，慢慢合上眼睛，又一次昏了过去。 在医生的劝阻下，干警们退出急救室。 两位女民警陪着杜芳，大家眼睛红红的安慰她。 闻讯而来的干警越来越多，整个走廊里站满了人。但是大家谁也不吱声，会抽烟的也顾不得院规，纷纷点上一支，烟头明明灭灭，一片烟雾在幽暗的顶灯下弥漫开来。 抢救仍在继续。一会儿院长接待室里坐满了人。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等领导闻讯赶来。市领导同志都向院方千叮万嘱：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辛雷。 第二天清晨，这消息就传了出去，各新闻单位负责公安宣传的记者，对辛雷都十分熟悉。他们在密切注视公安局改革的进程，突然传来的消息，使记者们十分震惊和悲伤。他们不待上级布置，便聚到医院，大家在走廊的一头七嘴八舌地，研究报道计划，都要以各自的优势，颂扬这位老局长的事迹，以表达他们心中的崇敬。 电视台在新闻时间里，首先播发了辛雷擒获歹徒被刺的消息，在全市引起强烈的反响。接着，各报在显著位置，刊发了消息和特写。英雄的往事和现今的作为，把一个战斗在公安战线上的“地雷”塑造得丰满而生动。 山城百万市民关注辛雷的安危，他们纷纷给电视台、报社、电台打电话，询问辛雷的情况。于是《山城日报》破例在第三天头版报眉处，也就是文革时专登毛主席语录的位置，刊发了敬告市民的公告：辛雷正在抢救中。市委市政府指示：不惜一切，全力挽回英雄的生命。 从辛雷被抬进急救室时起，经过73个小时的抢救，措施用尽，终于没能让英雄睁开眼睛，11月29日零点10分，辛雷同志停止了呼吸。 刚入冬，天空就飘起雪来，棉絮般的雪花像纸钱似的在苍空飘飘洒洒，纷纷扬扬。 雪花好似为忠魂而舞。 辛雷的遗体告别仪式，将于8点30分在市殡仪馆举行。 早在7点钟之前，一些无法得到正式通知而又确实知道消息的普通老百姓，便从四面八方向殡仪馆奔来。用车拉着花圈的，抬着花圈的，打车来的、骑自行车的、步行的……自发地形成了一支长长的队伍，在风雪中缓缓行进。由于人越来越多，原计划在告别大厅举行的仪式不得不临时改在门前大院子里进行。 李大欣站在台阶上，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估计在1000人以上。他的眼里含着泪花，望着雪花把这些人的头上、肩上染白。 这是人心啊！这是人民群众对优秀公安干警的肯定啊！要想扭转公安干警形象，辛雷就是一个标杆，3000名干警都应当成为辛雷这样的人民警察！ 省公安厅领导专程赶来参加追悼会。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市纪委的领导，各界代表，公安干警代表和辛雷同志的亲属以及生前友好参加了告别仪式。 在哀乐的低回声中，人们鱼贯进行告别，都要再看一眼头几天还似一团烈火的辛雷。 透过玻璃罩、人们清晰看到他的面容。 红脸膛，忠厚仁慈；剑届高挑，鄙视邪恶；厚嘴唇，坦诚直言；大耳朵，倾听民声；双拳紧握，似有未竟之志；身躯笔挺，一身豪气…… 当李大欣等领导同志从告别会场出来后，发现人们还在不断地往院子里涌。院门外还有一支长长的队伍，透透迆直连公路，有好几里地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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