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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出征


  一九二六年四月,北方国民军在奉军和直、鲁联军的进攻下,撤离北京,退守南口。冯玉祥赴苏,段祺瑞下野,北京政权重新落到直系军阀吴佩孚和奉系军阀张作霖手中。在南方,湖南唐生智被直系军阀叶开鑫等赶出岳州和长沙,退至衡阳。稍后,在英日帝国主义的策划下,直系、奉系等军阀又在天津、北京举行会议,决定扫除所谓“南北二赤”:在北方联合阎锡山消灭国民军;在南方联合湘鄂川滇黔豫赣闽八省军队,驱逐唐生智出湘,围攻广东、广西。
  面对着这种形势,在广大人民的要求和支持下,广东国民政府遂决定北伐。五月间,首先派出第四军叶挺独立团和陈铭枢、张发奎两师及李宗仁第七军入湘,援助唐生智。六月,又决定将唐生智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并成立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和总政治部,任命蒋介石为总司令(稍后,蒋又被“推举”为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邓演达为总政治部主任。同时,邓演达还邀请林伯渠等各军党代表和周恩来、恽代英、陈公博等人参加,主持召开了战时政治工作会议,讨论和部署了有关战时政治工作的问题。邓演达根据周恩来的推荐,并吸收了共产党人或倾向共产党的朱代杰、章伯钧、李合林、李一氓等到总政治部工作。七月,广东国民政府正式发出北伐宣言和出征动员令,国民革命军总部和一、二、三、六各军即大举入湘。
  一九二六年七月二十日,林伯渠随六军离开广州,开始参加北伐。在战争的第一个阶段,即北伐军进攻湖南、湖北的时候,因六军一直作为预备队,他的工作主要是利用行军间歇,召开政治工作人员会议,研究如何加强和改进政治工作,整顿各师的政治部。在行军途中,他还多次召开军民联欢会或各界谈话会,发表演讲,对部队进行纪律教育,监督部队财务开支,过问部队经理处的工作,处理违反军纪的士兵,反对师、团长侵吞军饷。这些,对进一步提高六军的政治素质,改善军民关系,都起了很好的作用。但也引起了一部分军官和程潜本人的不满,以至后来竟出现了迫使林伯渠一度离开六军的插曲。
  在广大人民热烈的支援下,北伐军进展异常迅速,不到两个月,即底定全湘,连取汀泗桥和贺胜桥,进至武昌城下。就在北伐军开始围攻武汉,六军奉命重返通城警戒江西之敌的途中,六军经理处党代表贺澍,将李某寄公款给程潜在上海的家属的事,报告了林伯渠。九月一日,程潜在林伯渠处发现贺的报告,大为嗔怒,当即要将贺澍撤职,“并谓唆使人毁坏其的名誉”,遂与林伯渠发生了“语言冲突”。因与程潜“意见相左”,第二天,林伯渠给程潜留一便简,便去了长沙。
  九月七日,林伯渠抵达长沙,将此事报告了李维汉、颜昌颐、夏曦等中共湖南区委负责人,并同他们共同研究决定:为顾全大局,暂以请病假为名,等候程潜态度的变化,如程潜诚恳地请林伯渠回去,则再回六军。当日,中共湖南区委将此意见报告中共中央,林伯渠也以“染疾到长沙医治”为由,给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发了请假电报。不久,中共中央回电同意湖南区委的意见,并嘱一方面应就此事向程潜提出警告,同时也不要对程“操之过急”。邓演达亦回电准假,邀林伯渠“到武昌一叙”。
  林伯渠逗留长沙期间,看到湖南革命运动在北伐后有了蓬勃发展,非常高兴。他曾同各方面的人士作了广泛的接触,多次出席群众集会,发表演说,号召人们遵循孙中山的遗嘱,“拥护革命的民权”,“巩固联合阵线”,“注意党务”,“拥护工农利益,统一工农运动”,“训练培植健全分子”,“肃清反革命派”,争取尽快使青天白日的旗帜插遍大江流域。①在这期间,林伯渠还致电广东革命政府,索要现行的各种法规,以资借鉴和研究,在日记中记下了这样的内容:“1.应在汉口速设中央银行;2.财厅向商会借款五十万,有转向中国银行担借之说;3.此间商务系以汉口、上海为办货地,若在该二地无汇划所,以中央纸(币)及桂票皆不免低折”②。这说明他此时已经注意到了革命政权和财政金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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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参见长沙《大公报》,1926年9月10日;《林伯渠日记》,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1年版(以下此书简称党校版),第14—24页。
  ②《林伯渠日记》(党校版),第18页。


  在林伯渠赴长沙的途中,北伐军相继占领了汉阳、汉口。九月六日蒋介石命令一、二、三、六、七各军开始进攻江西。
  由于战局变化及六军广大政治工作人员强烈要求林伯渠回去,中共军委王一飞等也通过其他关系做了程潜的工作,九月十四日,程潜便要六军政治部秘书李世璋、第十七师政治部主任李隆建、第十九师政治部主任张振武等,联名致电林伯渠:
   我军出发江西,战事节节胜利,修水、铜鼓等县次第克复,现向南昌进击。奉军座手谕,请兄即日命驾,取道浏阳、铜鼓,赶上前方,回军襄助一切,是为至盼。李隆建、张振武、李世璋同叩,寒。①
  十七日,林收到这封电报后,当即回电:
   寒电奉悉。我军进攻赣境节节胜利,逖听之下,不胜鼓舞。弟病渐痊,本拟克日前来襄助一切,适奉总政治部电召赴汉,本亦有此必要,准事竣即赶赴前线,并希转呈军座,藉纾厪念,至为感荷。弟林祖涵叩,
  筱。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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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② 《林伯渠日记》,(党校版),第22页。

  林伯渠与程潜的这场冲突,就这样算是得到了解决。林伯渠回电中所称赴汉一事,后来并未实现。因蒋介石入赣督师,路经长沙,邀林伯渠同行,他在九月二十日即由长沙径自入赣。
  当时,蒋介石因他的嫡系第一军自出师以来,一直未能打好,两湖的地盘大部落到唐生智之手,很想在江西战场上大干一场,以显示一下他的声威。程潜亦不甘老是作预备队,处处随人之后,也很想在江西战场上显示一下他的拳脚。他们不顾苏联顾问的劝阻,贸然命令第六军和第一军王柏龄第一师,于九月十九日攻入南昌。但事却与愿违,这次战役中,不但第一师损失过半,第六军亦有将近半数覆没。第一次进攻南昌失败后,十月中旬,蒋介石又组织第二、三、六军再次进攻南昌,但仍未得手,而且使第二军也受了相当大的损失。蒋介石对于第一军第一、二两师北伐后“没有打过一次胜仗”,特别是一师在南昌的失败,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林伯渠随蒋介石入赣后,就亲自听到他在给一师讲话时说道:“倘使第一师不退下来的时候,我们的战事一定不会失败”、“这次失败是我们革命军最不名誉的一件事,也是北伐史上最耻辱的一页”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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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民国十五年以前之蒋介石先生》,香港龙门书店1936年版,第809—810页。

  林伯渠在同总部行动期间,一方面设法同六军尽快取得联系,同时也经常借与总司令蒋介石、参谋长白崇禧、副官长张治中、军事总顾问加伦和总部的机要秘书蒋心荣、翻译王一飞的接触的机会,了解了不少情况,并尽可能地做了一些工作。例如,当他从白崇禧那里了解到白崇禧对加伦有些不满时,就及时地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加伦,从而引起加伦的注意,使加伦同白的关系得到改善。
  一九二六年十月三日,林伯渠行至江西奉新时回到六军。当时六军才从南昌退下来,部队伤亡较大,思想混乱,湖南派不满意广东派,广东派也不满意湖南派,而湖南派中的醴陵派(程潜的同乡)与浏阳派(参谋长唐蟒的同乡)之间的暗斗也相当厉害。十七师代师长、广东派的邓彦华,在战斗中表现不好,程潜想撤掉他,任命醴陵派的杨杰为师长,浏阳派则加以反对,想让唐蟒兼任第十七师师长。林伯渠回军后,首先在调整组织、任命干部、整顿财政、重新配备政治工作人员、巩固内部团结等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在北伐军最后总攻南昌前,他还为六军制定了政治工作计划,拟定了既通俗又能鼓舞士气的具体政治口号,如“为已死同志报仇”,“为南昌人民报仇”,“必须雪前次退出南昌的奇耻大辱”,“不收复南昌,不算革命军人”等①。他还领导六军政治部动员奉新百余民众,组成前敌工作团,准备随军出征,担负输送子弹、抬送伤兵的任务。因为有了这样一系列的工作,六军很快又恢复了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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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六军参加江西战争记》,1926年11月8日。

  十月二十八日,蒋介石根据苏联顾问加伦拟订的作战计划,再次下达了进攻南昌、夺取江西的命令。这一次进攻南昌,由于总结了九、十两个月两次进攻南昌的失败经验,重新调整了战斗部署,把攻击的重点首先放在夺取南浔路;中共党员和加伦等苏联顾问,在各军之间作了许多协调的工作;从湖北又调来第四军的两个师和贺耀祖的独立师;在长江以北的第八军,亦同时向安徽方向出动,以威胁敌军的退路,结果和前两次也就大不相同。十一月一日总攻开始,很快占领了德安、马迴岭、乐化、芦坑、涂家埠、九江,八日便攻占南昌,几乎全部消灭了江西敌军。
  第六军在这次战役中的任务是,进攻对整个战役“具有决定性的意义”①的乐化车站和涂家埠。林伯渠亲自参加了这次战役,并在火线上开展了有力的政治工作。二日下午,六军第十七师由蛟桥越过铁路,与十九师夹铁路向南进攻,于四日占领芦坑车站。五日拂晓,当部队继续向乐化进攻时,遇到敌人两个旅约六千余人的顽强抵抗,六军官兵阵亡四百余人,阵势顿形松懈。这时,林伯渠命令政治部全体工作人员加入前线督战,高呼“革命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第六军应该为南昌被屠杀人民报仇”等口号,六军的士气才又大振,奋起冲锋,将敌人的防线冲破,乘胜占领乐化车站,并于次日消灭了涂家埠的守敌。总计蛟桥、芦坑、乐化、涂家埠四役,六军共伤亡官兵千余人。四十九、五十五两团的连排干部几乎全部阵亡,每团士兵仅余二百余人,可见战斗之激烈!在这次战役中,政治工作人员亦有五人阵亡,三人重伤。五十六团二营营长、中共党员周保中,就是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出色,被提升为该团代理团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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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亚·伊·切列潘诺夫:《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486页。

  在六军参加江西作战的过程中,林伯渠非常重视民众对战争的支援,对地方的民众运动和革命政权的建立做了不少工作。例如,他在日记中,就记载了不少有关民众欢迎北伐军和热烈参战的事例。
   九月二十日:“入赣境后,山川明媚,人民之希望与拥护革命军,不减于湘境。
  九月二十四日:“当南军刚进袁州城时,而北兵又未退尽,居民以渴望南军之心理,家家阖户燃爆欢迎,并备茶水于门前。不谓北兵之尚未退出者,大触其怒,于是以枪柄乱打,并开枪向人佇立之门户射击,闻是役共死人二十余人云。
  “新喻之战,有农民一千余人参加,纯以土炮轰敌,死农民可二百人。民众可谓充满革命性矣。
  九月二十八日:“早四时四十五分由新喻行……至钱墟宿营。召集该地民众谈话,到者甚热心亲切。会毕后,该乡民等并且送来母鸡四只、大鱼五尾(初从塘中网起者)、蛋二十枚。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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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林伯渠日记》(党校版》,第24、27、28、29页。

  林伯渠差不多每到一处都要领导政治部工作人员进行宣传,帮助民众建立革命组织和革命政权。十一月八日,六军政治部在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中,就曾记述了在奉新组织民众、建立革命政权的情况。报告写道:
  奉新在革命军未到以前,国民党人仅两人。政治部在奉新停留二十多天,组织临时县党部,加入党者约一百四十余人,学生分子最多。现在领导该党部工作的人,系左派,组织较强,现正设法令其组织农民。此次南浔路作战,奉新县党部组织一前敌工作团约百余人,担任输送前线子弹,抬送伤兵,很有功效……他们不怕炮火,不怕苦,显然表示人民真正爱护革命军,同时充分地表现其革命性。
  林伯渠在奉新还以政治部名义,扣押并亲自审理了奉新前县长贪官熊坤,委任王昌政为安义县知事,钟资能(六军的一个副团长)为靖安县知事。当时靖安前县长文倬(江西萍乡人),在北伐军进至奉新时卷款潜逃,其县长职务由张某代理。张凭借其子张国焘的名声,抗不交职。林闻讯后,派政治部秘书、中共党员李世璋率一营武装前往查处,扣押了张某,帮助靖安县建立革命政权、国民党县党部和工会、农会,发动群众审判了前县长和兵站催征官董纪宦。最后,林伯渠批准将董纪宦枪决。
  再如,六军攻占涂家埠以后,林伯渠经过调查,了解到涂家埠所在的永修县有组织的农民约千余人,妇女协会亦有工作,即任命王怀心(中共党员)为永修县县长,周凤池为永修县警佐,王容为涂家埠警察所长,文若海为涂家埠统税局长。
  六军政治部的民众工作,在入赣北伐军中是比较突出的。当时《民国日报》就曾作过这样的报道:“第六军首先入江西后,各县民众在该军政治部指导下,均自动组织县党部、农民协会、工会等,且无不积极工作,一时革命空气,大见发扬”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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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上海《民国日报》,1926年12月3日。

  十一月八日,林伯渠随六军进驻南昌后,还参加了建立江西省政权的工作。当时,在南昌成立了江西省的临时政治委员会,以朱培德、白崇禧、程潜、鲁涤平、李宗仁、李富春、朱克靖、林祖涵、张国焘、李仲公等为委员,随后又成立了省的政务和财务委员会,这三个委员会均作为省的临时政权机关。由于临时政治委员会代主席朱培德事事都听命于蒋介石,这三个委员会在许多重大政治和财务问题上,常与方志敏等共产党人为主体组成的国民党省党部发生冲突。例如在财政问题上,财务委员会坚持要继续征收鸦片捐,并且美其名曰“寓禁于征”;而省党部则坚决主张禁绝鸦片,反对继续征收鸦片捐,提出可以开征殷富捐,以弥补财政的收入。遇到这种情况,林伯渠和李富春、朱克靖等总是利用他们与各军长以及其他委员的私人关系,多方做工作,争取那些人支持省党部的意见。
  一九二六年底,林伯渠和李富春等还争取临时政治委员会作出决定,支持毛泽东在武汉开办农民运动讲习所,解决了江西省农运经费问题。北伐前,林伯渠就曾与毛泽东计议过在中国中部创设农民运动讲习所的问题。是年九月,广州第六届农讲所结束,毛泽东到上海任中共中央农委书记,正式向中央提出在武汉创办农民运动讲习所,并得到中央批准。十一月下旬,毛泽东去武汉途中,到南昌再次与林伯渠筹商此事。林伯渠积极赞同这一主张,亲自陪同毛泽东访问第二军代理军长鲁涤平和该军党代表李富春,争取他们的支持。由于林伯渠和李富春多方做工作,江西临时政治委员会于十一月二十九日正式作出决议:江西选派一百五十名学员送武汉农讲所学习,并负担经费一万二千元,即平均每个学员八十元。后来,湘、鄂两省选派农讲所学员及所承担的经费,基本上也都是仿照江西的办法。林伯渠、李富春还与毛泽东商量,在武汉组织农讲所筹备处,以龙式农,王礼锡为江西省的筹备员。稍后,江西省政治委员会和财务委员会决定,由通志局款项下每年拨十三万五千元作为省农协的经费,也是林伯渠与李富春等积极努力争取的结果。
  一九二七年一月,汉口、九江相继发生英国水兵杀害中国工人群众的“一三”、“一六”惨案,在声势浩大的反对英帝暴行的群众运动中,武汉国民政府接管了汉口、九江英租界。第六军被调往九江,林伯渠又参加了收回九江英租界的善后工作。他在九江曾多次出席群众集会,发表演说,号召群众坚持反对英帝国主义的斗争、誓作政府后盾。由于六军担任租界的警备,林伯渠还到英租界视察,出席九江卫戍会议,会晤武汉政府委派的管理英租界委员会的委员,到市民外交行动委员会开会,研究加强警备和维持租界秩序,报告政府的态度与谈判进展情况,筹商有关调查惨案经过,救济罢工工人等各项问题。当时,九江国民党市党部的组织、宣传、工人、青年各部的部长及主任秘书,均为共产党员,林伯渠以六军政治部主任身份,还曾主持召开九江国共两党负责干部会议,研究党、政组织开展工作问题,决定将九江国民党市党部公开。
  六军在三次进攻南昌的战斗中伤亡很大,兵源虽陆续得到补充,但部队急需整顿。在九江期间,林伯渠还协助程潜对六军进行了整训,主持召开六军国民党代表大会和政治工作人员会议,成立了六军的国民党特别党部,进一步改进和加强了部队的政治工作。为了培养和补充各师、团的政工干部,他还假儒励中学校址,开设了一个特别训练班,并亲自授课。此外,他还经常到部队训话。后来六军在向长江下游进军时,表现得很英勇,就是同这一段的整训工作分不开的。
  林伯渠在北伐过程中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帮助群众建立革命政权的工作,是同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的观点完全对立的。当时中共中央曾要求各地党组织甘当“在野党”,就在林伯渠任命奉新等县县长的过程中,中共中央曾指名批评林伯渠委任的王怀心等当县长是“腐败堕落”,充分表现了“机会主义的倾向”,要中共江西党组织“急速纠正”,“立刻限期命令他们辞职”;并说“如果过期不理,立即登报公开开除”①。对于林伯渠、李富春等以各军政治部主任身份任江西临时政治委员会委员,陈独秀等虽然没有命令他们立即退出,但也提出要他们明白向国民党表示:“(1)政治部工作繁重决不能兼任政府委员;(2)暂时虽因体制不能退出,以后必须换人”。还提出要江西党的组织“注意物色举荐左派的人以为代替”②。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者这种错误理论和行径,不但使中共丧失了参加地方政权的许多机会,限制了革命力量的发展,而且助长了国民党右派的反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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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② 《中央局给江西地方信》,1926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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