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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00年的战争场景




  在讨论了信息时代的战争手段之后,我们可以来设想一下未来的战争场景,以及它的一些特点。

  有关未来的战争场景,前面提到过的美国兰德公司出版的《战略信息战》一书中设想了一个十分有趣的2000年的战争场景,将其作为提供给有关国防事务的高级官员、军队领导人、专家、产业界领导人思考的一个练习的基础。从这个场景,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信息战的方方面面,并看看信息超级强国美国的精英们对于信息战,以及未来的国际关系、可能的危机等等的一些看法。这可以和第一部分的亨廷顿的“文明冲突”战争场景对照起来看。

  当然,未来的战争也不会是单纯的信息战,生物武器、核武器等等都会是重要的角色。我认为,未来的战争很可能是一场“人民战争”,但是这里的“人民”主要是指高智商精英。

  兰德公司的2000年信息战场景

  1、信息空间的基本环境

  1990年代,移动电话革命已使全球双向通讯完全实现,约有25%的美国、欧洲、日本成年人随身携带移动电话,与此同时,网际网络已成为全球及国家信息基础设施的支柱。世界上约有70%的人口可以用本地电话接通网际网络。环球蛛网继续扩展,已有约一百万“主页”。电子商业已占到美国商业交易的三分之一,因而加密术被大量使用。而美国政府限制加密术使用的努力为保护公民权团体和软件公司所挫败。

  新一代的环保、人权等团体大量使用信息空间。出现了成千上万的软件“用户代理人”(useragents),在网上为用户查找各种信息或是保护用户的计算机系统。

  1998年美国总统决定让国防部的“和平时期及行政管理通讯”仍旧依赖公用电话系统。而在1995年到2000年,公用电话系统的安全性因其为许多相互竞争的公司所管理而无法提高。“最小关键信息基础设施”虽然在1999年被建立,但其可靠性仍不能保证。

  2、全球安全环境的基本特点

  沙特阿拉伯因逐步开放其社会及法赫德国王于1997年去世而面临越来越紧张的国内局势。它的持不同政见者于1998年都聚集到了影响很大的“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CampaignforIslamicRenewalandDemocracy,CIRD),这个组织是于1997年在大马士革由一些国家和非政府组织建立的。这个组织已经成为波斯湾地区乃至整个伊斯兰世界有发言权的力量。

  石油价格自1990年代以来一直稳定不变,这使得沙特王室不得不削减其国内的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

  在1998年,沙特阿拉伯银行在一次先进的电子攻击中被盗走12亿美元。沙特政府发现这件事的背后有伊朗和叙利亚。

  1997年伊拉克发生内战,萨达姆·侯赛因出走,伊拉克被分裂。伊朗因此而大大增强了其在波斯湾的力量和影响。它公开支持所有海湾地区国家内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激进组织。有迹象表明它从俄罗斯犯罪组织手中弄到了浓缩铀。它从俄罗斯和北朝鲜购进了逆火轰炸机和中程导弹。

  1999年,两个印度高级软件专家被捕,他们供认向伊朗出售了“各种21世纪信息战工具”。

  阿尔及利亚越来越倒向伊朗。1999年,法国情报机关在空中客车330的飞行控制软件中发现了致命的“变形”计算机病毒。这显然是在法国的阿尔及利亚特务在伊朗主使下干的。法国依赖一些印度的分包商编制飞机上使用的软件,因而这些印度公司知道法国的“安全”密码。

  1998年11月,卡扎菲在一次飞行事故中严重受伤,并随之退休。新的政府迅速走向选举制,接受“伊斯兰民主”,因而被CIRD看成是建立一个统一的、民主的伊斯兰政治力量的最强有力的政府支持者。另外,巴基斯坦在贝·布托下台之后也采取了更激进、更亲伊朗的立场。

  1999年夏天,以色列不断遭受来源不明的电子攻击,包括“嗅探器”、“逻辑炸弹”等。1997年,俄罗斯军方成立了新的“无线电子战斗司令部”,发展21世纪的进攻性和防御性信息战能力。成立它的一个目的是为了对付“信息空间土匪”,即俄罗斯“黑手党”的电子袭击。在这个司令部成立之后,这些“土匪”把目标更多地转向了欧洲和美国。仅1999年一年,欧洲和美国的银行就损失了20亿美元以上。美国和欧洲的情报机关强烈怀疑,一些最优秀的“黑手党”黑客是在俄罗斯情报机关领工资的。

  在邓小平之后的中国,一个“强硬、务实,且强烈民族主义”的领导集团巩固了权力。它继续领导亚洲走在高速经济发展的道路上。新的一代中国计算机专家给中国的商业、银行和政府提供世界水平的进攻性和防御性的信息战能力。

  1998年,日元在“1998日元大危机”中,两天之内就下跌了22%。几个月后,发现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次危机是由一个十分先进的“特洛伊木马程序”造成的。估计这个程序是由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的犯罪组织编制的。

  1996年大选之后,美国达成了一个“美国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深深地参与维持表面的‘国际法治与秩序’”的暂时共识。然而,1997年出现了一个“全球和平联合会”(theCansortiumforPlanetaryPeace,CPP).它反对美国充当国际警察的主张得到了左翼和右翼的一致支持。它利用互相网络迅速扩展了自己的影响,并与“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建立了扎实的非正式关系。

  1999年,美、法、英三国更新了与“海湾合作委员会”(theGulfCoordinatingCouncil)的军事协定,以更好地协调三国在该地区的军事行动。

  3、危机

  2000年5月4日,欧佩克的部长们在加拉加斯开会。伊朗、伊拉克、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要求大大削减石油产量,以使将石油价格上涨到至少每桶60美元。伊朗与沙特的石油部长发生了激烈争吵,加拉加斯会议完全失败。

  5月7日,伊朗宣布将在近期举行军事演习。5月8日,沙特统治者召见美国大使,表达了他对伊朗以欧佩克的僵局为借口发动进攻的忧虑。5月10日,德黑兰电台和电视台宣布伊朗外长将飞往利雅得,提出一项“紧急提案”。

  伊朗、伊拉克、沙特阿拉伯和其他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立即削减石油生产三分之一。

  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取消与美国的军事协定,并宣布“中立”或不结盟。

  作为回报,伊朗将宣布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在“新的伊朗波斯湾安全保护伞”的保护之下。

  5月11日,伊朗、沙特、科威特都进行了军事调动。这天晚上,开罗地区90%的电力被切断了数小时。无法搞清这次事件究竟是人为破坏还是埃及人运气不好。美国白宫则接到了北加利福利亚和俄勒冈的公用电话系统出现了一连串大面积故障的报告。另一处电话系统则遭受了个人计算机的大规模拨入进攻,这次进攻显然是通过网际网络协调的,它使电话服务瘫痪了数小时。国家通讯中心(NationalCommunicationCenter,NCC)初步认定,有一个“陷阱门”(陷阱门通常是指编程员在设计系统时有意建立的进入手段。当程序运行时,在正确的时间按下正确的键,或提供正确的参数,你就能绕过程序提供的正常安全检查和错误跟踪检查)被装入了控制公用电话网的交换机中心的程序。有一个激进的反干涉主义组织宣布是他们干的,但究竟是谁并不清楚。

  在随后的几天中,沙特和美国与伊朗在海上和空中发生了冲突。

  5月13日,达赫兰附近沙特最大的炼油厂出现了流量控制故障,这次故障引发了一个崭新的裂解塔的大火。沙特政府开始担心美国有可能救不了他们。同一天,俄罗斯外长呼吁联合国安理会“迅速谋求调停解决正在升级的危机的方案”。

  5月14日,伊朗向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美、英、法发出的照会呼吁:·就地停火。

  ·立即冻结“外国力量”在这一地区的进一步部署。

  ·立即在一个中立国家召开首脑会议,讨论“和平解决并非由伊朗制造的危机”。

  照会宣称,“如果在12小时之内得不到正面答复,伊朗将被迫采取附合其在波斯湾地区的安全利益和责任的行动”。在给科威特和沙特的照会中,还另有一段文字宣称:伊朗将“显示,依靠美帝国主义的现代化武器系统的保护是无济于事的”。

  5月14日,美国马里兰州一列高速列车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和另一列明显错轨的货车相撞,死60人伤120人。三小时后,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ationalTransportationSafetyBoard,NTSB)通知运输部长,这次事故可能是由对于东海岸铁路控制系统的侵入引起的。

  5月15日,在一次全球和平联合会主办的招待会上,人们听到伊朗驻联合国大使说:美国虽然有最先进的科技力量,但却十分易受掌握了当代计算机与通讯技术的“21世纪式攻击。”

  5月16日,苏格兰场告知英国首相,英格兰银行在它的主要资金转移支付系统中,发现了三个不同的新型“嗅探器”,银行十分担忧一些未经授权的个人现在获得了进入这一系统的权力。几个小时后,CNN和ITN播放了“特别报道”,叙述了马里兰的列车相撞事故,并透露了英格兰银行的问题。CNN的报道宣称,“一些西方情报机关”,相信伊朗雇佣了俄罗斯犯罪集团和印度的软件编制员,来破坏美国和西欧的经济。对大量计算机安全专家的访谈更加强了报道的影响。下午2点30分,纽约股票市场遭受了自1987年以来最大的暴跌。机构投资者在试图退出采用电子管理的市场。下午3点,石油期货市场以现货每桶75美元收盘。黄金上涨10%。下午5点,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危机调查小组告知商务部长,来历不明者通过若干欧洲和中东的银行操纵了下午的暴跌。

  5月17日,全球和平联合会宣布将在48小时后进行“紧急动员,制止一场不必要却可能是灾难性的战争”。两小时后,他们向美国公园警察局递交了5月21日举行反对美国干涉沙特阿拉伯的示威的申请书。其它十个美国主要城市也提出了类似的申请。

  5月18日,在接到伊朗的装甲部队在进一步集结,并有可能进入伊拉克,以及伊朗海军在霍尔木兹海峡加强活动的报告后,美国中央司令部要求进行“绿色大胡蜂”行动的第一及第二阶段部署。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中央司令部的要求及其他有关海湾危机的军事、外交及政治事务。会议是以中央情报局局长介绍伊朗的信息战能力开始的。他承认,在现阶段还无法弄清伊朗的信息战能力,并强调,美国和欧洲国内的反干涉团体有可能插手了多起信息战攻击,这使得问题进一步复杂化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随即指出,“绿色大胡蜂”行动依赖于准时的后勤支援,因而不能承受“任何较大的干扰”。在进一步讨论了各项事务之后,总统宣布作出下述决定:·执行“绿色大胡蜂”行动的第一及第二阶段部署。

  ·将美国大陆一半的反弹道导弹营部署到埃及和沙特阿拉伯。

  ·立即召开北大西洋理事会。

  ·暂时拒绝一切与(1)伊朗或(2)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有关的外交倡议。

  ·在19日向国会提出一项提案,谋求国会支持他的行动。

  总统撤消了国家安全委员会顾问和新闻秘书的设置,以利于保密并减少人们对于美国在信息战方面的薄弱性及迄今为止的攻击来源的种种猜测。他担心新闻界对于信息战进行渲染并将大多数攻击归因于伊朗的报道会引起公众恐慌,这会使解决危机的决策更难作出。

  18日下午4点30分,美、英、法三国首脑召开三边电视会议,决定共同执行“银剑行动。”

  4、危机在继续

  在5月18日的第二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上,大家同意采取以下行动:·部署进攻敌人的军事及民用信息基础设施的FORCEFIELD和NETMASTER进攻性信息战计划,但暂不显示实力。

  ·向沙特提供安全通讯装备。

  总统又补充以下几点:·最小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将提高警戒水平,以保证“绿色大胡蜂”行动的执行,关闭所有可能关闭的“防火墙”(防火墙是指保护系统资源不受外部网络使用者攻击的软硬件组件,它可以阻止和检查网络上的信息流)。

  ·执法机关在现阶段不应对任何有可能与伊朗或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合作的美国组织采取法律行动。

  ·不应采取减少关键性能源分配和运输系统的使用量的措施。

  5月20日,参议院在全球和平联合会强力游说的情况下,还是通过了支持总统向波斯湾派兵的决定,但仅仅有两票优势。同时在波斯湾双方军事活动频繁。

  5月20日早晨,国防部发现“及时力量部署表”(theTimePhasedForceDeploymentList,TPFDL)的计算机数据库的数据被毁。参谋长联席会议信息战计划部的初步报告认为,一个来源不明的计算机蠕虫被放进了TPFDL的软件。中午12点10分,佐治亚洲两个最大的连锁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发生故障,每次取款后,不是多记了几千美元,就是少记了几千美元,银行不得不在午后关闭了自动取款机系统。12点25分,CNN来自亚特兰大新闻传输有12分钟不断地被打断。三小时后,CNN的“特别报道”集中讨论了美国在“信息空间战”方面的脆弱性,特别谈论了列车相撞事件、西北地区的电话中断、亚特兰大的自动取款机故障,以及仍旧原因不明的CNN自己的信号传输中断。该节目附带的采访显示了公众对于美国在信息战方面的脆弱性越来越大的担忧:一位被采访者愤怒地说:“政府根本没告诉我们实情。”

  5月20日晚间的地方和全国新闻报道了美国在海湾地区的部署大大拖延,因为一些关键的陆军及海军陆战队的计算机网和电话网遭到信息战攻击。

  5月21日,俄罗斯外长批评美国和盟国在海湾地区的部署是“危险的战争边缘政策”,但表示愿意主办一次“国际首脑会议”来解决越来越严重的危机。

  5月21日,全球和平联合会在华盛顿的“反干涉”示威远远超出了预计规模,美国公园警察局估认人数超过了四十万。通过互相网络,还组织了遍及全国的许多大、小城市的示威活动。

  5月22日,埃及政府宣布它在此时此刻将不派遣部队去沙特阿拉伯,并呼吁伊朗“采取步骤缓和这一地区的紧张局势。”美国驻埃及大使的急电表明:埃及总统十分担心伊朗在经济和政治上破坏埃及的能力。

  5月22日19点44分,大陆航空公司一架崭新的空中客车340在奥哈拉国际机场作了最后一次导航进场,飞行员报告他的驾驶舱内的航空电子设备完全失灵,现在他的飞机已失去控制并在翻滚。20点05分,奥哈拉附近的警察报道在机场南面的居民区有一架大型飞机坠毁,“没有生还者的迹象”。半小时后,当地与伊利诺伊州的警察估计有30人在地面丧生,100人受伤。三小时后,一份来自英国的初步报告说:“所有最新型号的空中客车340和330的飞行控制软件都被一个先进的逻辑炸弹感染了。”美国联邦航空局局长建议所有最新型号的空中客车340和330都立即降落,直到驾驶舱的故障被查明并排除。在随后召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上,司法部长报告说,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正在讯问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一家软件公司的犯罪嫌疑人,空中客车340上的飞行控制软件的最后一次升级正是由这家公司作的,这本来是为了对付早些时候查出的空中客车飞行系统中的隐患。

  司法部长还说,法国内政部长已通过电视会议确认了这两个人是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及全球和平联合会的成员。两个人最近都从一家瑞士银行收到了“来自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国来源”的大笔现金。中央情报局局长则报告了伊朗的部队调动,以及国家安全局监听到的在沙特军队内部的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准备在沙特阿拉伯国内举事的消息。这时,美国中央司令部的司令通过保密的电视联网表示“对于在此危急关头按兵不动十分担忧”。他说,伊朗的地面部队每一分钟都有可能进入伊拉克,而其集结在班达阿巴斯以北的海军,两栖部队则可能向沙特阿拉伯进攻。他要求,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他应得到事先授权发动:(1)铁矛行动,即对伊朗军事目标进行全面的先发制人的空中和导弹袭击,(2)FORCEFIELD,即针对敌军的信息战攻击。辩论十分激烈,但在总统离开参加另一个会议之前没有对于美国中央司令部的这些要求作出任何决定。

  5月23日19点20分,两个沙特政府电视网的新闻主持人的面孔突然被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委员会的领导人所替代,他号召沙特阿拉伯的公民们“联合起来,把沙特王国和平地演变成一个伊斯兰的自由与民主的国家。”这个事先安排好的信号立即引发了在利雅得、吉达、麦加和达赫兰的大规模反沙特君主制的示威。

  19点57分,沙特的公用电话网开始瘫痪,这明显是通过“陷阱门”对系统进行修改引起的。美国协助沙特政府的专家报告:这些陷阱门与早些时候导致加利福利亚--俄勒冈公用电话故障的陷阱门十分相像。

  20点05分,当地电视台宣布:“临时的伊斯兰阿拉伯共和国”已经夺取了达赫兰和麦加的政权。随后,一个自称为“达赫兰的新军事长官”的人出现在电视上,并宣布:“所有阿拉伯公民及武装力量成员”应该准备好“欢迎马上就要到来协助我们把沙特阿拉伯演变成一个新的伊斯兰民主国家的波斯兄弟。”他继续宣称:“如果外国不干涉阿拉伯革命,则伊朗的军事协助就会立即中止。”

  十分钟后,在达赫兰国际机场附近驻有两个营的美国第82空降旅的旅长接到中央司令部的命令,在他“寻求华盛顿的指示”期间除了控制住机场外,要对其它任何行动都保持克制。

  21点30分,在利雅得,保安警察与国家卫队的一部分机械化步兵在王宫附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这些步兵已宣誓效忠于新的临时的伊斯兰共和国。一小时后,美国大使报告说,战斗迅速蔓延到全城,“政变正在进行,国王不知去向。”

  16点10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通知国防部长,“来历不明的全面信息战攻击”正在“几乎所有的美国和欧洲有关‘绿色大胡蜂’与‘银剑’行动的军事基地”展开,十分担忧在美国和欧洲的最小关键信息基础设施“能否承受持续的进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希望”能够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得到关于这次信息战进攻的影响的初步评估,“虽然可能需要长得多的时间”。他同时说,TPFDL“完全被他妈的搞得一团糟”,参谋长联席会议正在“拼命拼凑一个新的部署计划”

  ,但“不知道还能不能搞出一个‘绿色大胡蜂’行动的时间表”。

  23点,中央司令部发出电报说,伊朗部队似乎将立即跨过海湾向达赫兰进军。

  在CNN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全球和平联合会的“执委会”成员谴责了“导致了在奥哈拉的空中客车悲剧的犯罪行为”,但认为,“合法的示威不应因为一小撮恐怖分子的行动而撤消,”并宣布,全球和平联合会正在“动员它的所有分会,进行公民不服从行动,以制止政府为挽救一个不民主且已经倒台了的沙特王朝而进行的一场疯狂的战争”。

  5月24日2点,美国中央司令部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报告,几架JSTARS,一种专门用于对坦克、部队编队的远距离精确定位的战场指挥飞机,似乎被外部来源启动了计算机系统内的蠕虫。6点,中央司令部报告,忠于沙特王室的部队重新控制了麦加和利雅得的大部分地区,临时的伊斯兰共和国的部队暂时退却到了北部郊区。

  在佐治亚洲的萨凡纳港,海岸警卫队与当地警察不得不用消防水龙驱散阻挠美国海军BobHope号海上补给船出港去波斯湾,在加尔文斯敦和圣迭戈港口也发生了类似事件。

  5月24日7点,美国大使报告说,国王及其随从表示情况正在好转,但是,“美国、英国和法国的立即和果断的行动”是镇压反叛部队,并“阻止波斯人进入阿拉伯半岛”的关键。大使报告说,沙特阿拉伯国内的局势要比国王和他的随从所愿意承认的“模棱两可得多”。

  5月24日6点30分,一辆混凝土搅拌车的司机在试图冲破特拉华州多佛尔美国空军基地的大门时被击毙。美国空军参谋长在一份递交给国防部队的报告中说:这次事件是全球和平联合会在网际网络上形容为“行动武器”的封锁在多佛尔的C-5机群跑道的一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10点30分,华盛顿/巴尔的摩地区的整个公用电话网,包括移动电话,出现了瘫痪状态,初步报告认为这是类似于早些时候引起西北地区公用电话网瘫痪的通过陷阱门进行的攻击。13点30分,芝加哥商品交易市场出现了“历史上最激烈的波动”。许多交易商和交易市场的领导都怀疑“交易市场正在遭受身份不明者的某种形式的强有力的电子操纵”。

  5月24日,伦敦的现货石油收盘价突破了每桶100美元,纽约外汇市场美元对日元、马克、比索的汇率下跌了五个百分点,而伦敦与纽约股票市场波动激烈,收盘时都下跌了三个百分点。

  5月24日下午,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由于电话不通,安排这次会议十分困难。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遗憾地承认”,在美国、欧洲和沙特阿拉伯展开的信息战进攻“十分成功”,而且“很可能国内力量和伊朗都将采取进一步行动,阻挠‘绿色大胡蜂’和‘银剑’行动”。他勾画了一幅十分阴暗的画面:美国和盟国在该地区的军事力量集结十分缓慢,原先假定的可靠盟友,如埃及和土耳其,提供不了什么合作,随后是“十分困难的长达几个月的军事行动”以阻止伊朗立即跨过海湾向达赫兰进军,同时威慑伊朗通过伊拉克对于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北部的入侵。中央情报局局长说:一个在巴格达的“多半可靠”的人工情报来源报告,伊拉克将允许伊朗军队通过巴士拉南部的伊斯兰团结桥,国务卿说沙特政府显然“对于美国及其盟友在这种情况下保卫他们的国家的能力丧失了信心”。他强调指出,所有这些因素都将“为国内的反对派提供一个在政治上反对美国在这一地区的进取行动的大好机会。”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则认为“时间还早”,他再次要求在伊朗部队越过海湾或伊斯兰团结桥进入伊拉克时授权进行空中打击行动。财政部长提醒大家,“总统正面临着一个多方面的国内危机,包括外汇、股票、商品市场的大动荡。”他声称,特工处监听到“在网际网络上出现了诋毁和辱骂行政当局及总统人格的洪流”。司法部长补充说,“在整个美国都爆发了反伊斯兰事件,包括爆炸伊斯兰复兴与民主运动在芝加哥、休斯敦和洛杉矶的办事处。”

  总统中止了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去接俄罗斯总统打来的热线电话,俄罗斯总统建议在联合国安理会提出一项停火议案,并表示愿意以个人名义调停海湾危机。总统要求会议在两小时后恢复,并要求准备一份“直截了当地阐明信息战对于我们在海湾的战略的威胁”的简单情况介绍与可行选择报告,以供他参考。

  5月24日晚6点30分,CBS的晚间新闻被“全球和平行动武器委员会”打断了七分钟。在这段被接管的时间中,全球和平联合会的发言人,一个众望所孚的新闻界人物,号召广泛的公民不服从以制止一个已经“丧失了与国内及国际现实的接触”的行政当局。在沉稳的语调中,这个发言人提到,在1965年的北部湾事件中,国会就受到欺骗,给了“对于战争兴趣浓厚”的行政当局一份签好字的空白授权书。他最后说:“以一切可能的和平手段反对这个一心想把美国拖入一场不想要,也不需要的战争的政府”。乃是所有公民的责任。

  对于信息战场景的几点评述

  兰德公司的信息战场景至此结束,以后的事态发展你可以自己去想像。要提醒读者注意的是,这虽然是假想的场景,但决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科幻小说构思,它是供美国有关国家安全事务的高级军政官员、专家、产业界领导人思考的练习,它的所有细节都有技术可行性。如果这一场景最终没有出现的话,不是因为它是不着边际的幻想,而是因为人们从这一假想的场景中学到了如何避免它。实际上,这一场景是练习的第一步“这一天…”和第二步“这一天之后…”,它还有

  第三步,就是把时间推回去,“这一天之前…”。在第三步中,作练习的人要考虑在“这一天之前”应采取一些什么措施,以避免危机的发生。

  这一场景从政治、军事、技术各个方面综合描述了信息时代可能的战争场景,有很多事是我们中国人似乎还懵懵懂懂的。因此,我认为有必要介绍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起个头。网络与生物学的启示是,很多事情只要有人起个头,就会有许许多多的智慧补充上去,建造出一个蔚为壮观的大厦。中国人也会很快就领会这个信息时代的方方面面,据说中国人的智商是不低的。

  在这一场景中,没有核武器和生化武器什么地位,这不是因为核武器和生化武器在信息时代的战争中不重要,而是因为这个练习的技术需要:它要尽可能地排除其它强有力的武器的影响,以便把参加练习者的思考集中到信息战上来。如果不是出于这个考虑,练习中的假想敌就很可能像前面提到过的亨廷顿的那个场景一样,是中国,而不是伊朗。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那也许是更有意思的。不知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但我估计,其中的同盟关系会与亨廷顿的很不一样,特别是日本的立场。

  新的人民战争

  如果在未来的战争中,不是一下子就使用核武器互相摧毁--这只要极少数人的决策就够了,那么,未来的战争很可能是一场人民战争。这可以从两个意义上说。

  第一,如同在前述的场景中那样,如果发生战争,在政治上获得公众的支持十分重要。这一点在过去也是十分重要的,但在信息时代就更为重要,因为,在信息时代,公众的信息来源更为多样,普通人发布信息的能力也更强,公众更具有独立的思想--也许不一定是真正独立的思想,但政府如果只用简单的宣传手段,肯定是更难控制的。

  第二,在信息时代战争过程中,一般平民可以通过信息空间志愿参加战斗,甚至很容易跨国界志愿参加战斗,军人与平民的界线很难分清,即使是在由政府所动员的部队中,传统意义上的战斗人员在人数上和作用上也将大大低于来自各个行业的技术专家。就拿前述信息战场景来说,真正要展开全面的信息战进攻,需要动员大量的计算机专家、业余爱好者等等,要在无数个环节上作信息战防卫,也需要动员无数的计算机专家和业余爱好者。在信息空间中,全世界的精通计算机的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站到一方参加战斗。把成千上万台个人计算机联接起来共同作业,可以代替大型军用计算机完成许多任务。因此,决定信息战胜负很可能要看哪一方所能动员的计算机专家和业余爱好者更多。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人民战争,一幅“男女老少齐参战”的景象,当然,这些“男女老少”必须有能力进入信息空间,而他们个人的战斗力则取决于他们运用、操纵信息的智力。

  可以想像,在未来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复杂的信息空间中,仅凭一两项技术突破可以取得暂时的一定优势,但仅依靠这点优势就打垮一个比较强大的国家是不太可能的。从某种程序上说,信息战的胜败取决于总体上懂得计算机的人多、计算机多的“蛮力”较量。

  从这个角度看,中国是一个十分弱小的国家。如果把与网际网络联网看作是进入信息空间的标准,则中国只有二十万人进入信息空间,而美国是四千至六千万人——就这么大优势他们还老担心呢。即使是在和平时期,在信息空间中也全都是别人的声音,很少听到中国人的声音。实际上,有许许多多攻击中国的声音,有些声音甚至要求用原子弹轰炸中国。平心而论,中国是有不少毛病,但有些攻击是毫无道理的,然而很少听到为中国声辩的声音。应该说,在和平时期的舆论动员上,中国就打输了。

  从另一些指标看,中国在信息时代的力量在现阶段也是很弱的。制造计算机病毒是一件令人的讨厌的事,但它却反映了一种运用和操纵信息,在信息空间中使用力量的能力。据美国《计算机网络安全奥秘》一书统计,1986年以来生产计算机病毒最多的国家是德国、保加利亚、前苏联,还有美国,远远超出了他们应有的份额。台湾尚有一席之地,中国大陆则全无位置。如果可以排除中国的计算机爱好者特别有道德这个假设的话,这个位置就反映了中国在信息空间中的位置。我在这里绝不是鼓励大家去搞那些十分令人讨厌的病毒,但如果假设各国计算机爱好者在道德方面没有太大差距(当然还有对社会不满程度,据说保加利亚制造计算机病毒特别多是因为那里对社会不满情绪较大这个因素与计算机运用水平高二者相结合的产物,)则根据科学推理,这一数字确实是一个有效地反映一个国家运用计算机水平的粗略指标,何况制造病毒的能力强,则防毒、解毒的能力也必然强。

  另一方面,如果中国人的智商确实如西方学者们的研究所表明的那样,不弱于西方人的话,那么,中国在信息空间中的潜力应该是巨大的。一般说来,智商在139以上的超高智力人群约占人口的百分之一或二,也就是说在中国应该有几千万人属于超高智力人群。仅只让这些人进入信息空间就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既可以打胜信息战,也可以“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信息空间平添了几千万超高智力人群,你真是难以想像会创造出什么人间奇迹来。

  问题在于怎么让更多的中国人进入信息空间。就现阶段而言,中国人落后得太多太多了。我们看到,在前述信息战场景中常常提到印度的软件编制人员——这反映了印度今天就是一个信息空间大国,而很少有中国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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